p; 恰好此时,被李天泽留在山上的一队人赶了过来。
领头的人看到李天泽被打,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李天赐杀去。
几十人冲到李天赐面前,把李天泽牢牢护在后面。
李天泽终于找到喘息的机会,长刀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往外流淌。
李天泽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摇摇晃晃的,需要借着身边人的搀扶,才能站稳。
李天赐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体力消耗很大,身上的刀口不比李天泽少。
一人迎上好几十人,任他武功再高,都感到吃力。
周正一直留意着李天赐的情况,见他寡不敌众,立刻招呼其他人上前帮忙。
叶婉悠看着前后左右忙活的周正,笑了笑,说道:“王爷,周正忙活的快要用上分身术了,你该给他多加俩月的月银才是。”
肖郁宸笑着点头应下,听叶婉悠继续说道:“一半的山匪倒下了,剩下三百多人,估计撑不了多久。还有一些没回来的,要如何处理?”
不过叶婉悠烦恼的这件事,李天赐马上给了她答案。
李天赐趁人不备,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向天上发射出去。
周正带着人悄悄回来,虽然嘴上说着不声张,但是堃忱的人,早就易容成山匪的模样,混迹在山匪之中,散布歹人被抓的消息。
随着传话的人越来越多,事情愈发真实,再加上周正的人一直未出现,可信度更是大增。
几乎所有下山的山匪,都相信了此事。
众人没了找人的心思,纷纷往赶回山寨。
李天赐发出信号时,这些人正好走到山脚下。
恰好跟李天泽留在山下的人,撞了个正着。
双方都看到了信号弹,不等上山,就在山脚下起了争执。
李天泽的人数量太少,没坚持多少时间,就被打趴下了。
李天赐的人分成两队,一部分人留下看管手下败将,剩下的大部分人,快速上山帮忙。
这下叶婉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加上后面赶回来的人,天泽寨的人基本上齐整了。
这回不必再用药粉,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肖郁宸和叶婉悠等到日落西山,才等到争斗结束。
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过,地上艳丽的血色,比傍晚的朝霞还要浓重。
大部分山匪没了气息,活着的都受了重伤。
周正四下看了看,觉得事情差不多了,向天发射了信号。
垂死挣扎的李天泽不明所以的看向周正,而后瞪着双眼,对着李天赐怒吼道:“狗贼,居然赶尽杀绝,忘恩负义,你不得好死。”
李天赐靠着树根坐着,被李天泽骂的一头雾水,他理智恢复了一些,可是他根本不明白,周正到底是何意。
不等他询问,山门处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李天赐当过兵,自然听得出脚步声的不寻常之处。
他看向周正,满眼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周正迎上李天赐的目光,脸上平静而坦然,没有半点心虚,仿佛平日称兄道弟的人不是他一样。
很快,负责花城的守城将领,带着二百亲兵,有序的进了天泽寨。
天泽寨的山匪见到带头的人,下意识想逃跑。
可惜整个寨子都被包围了,除非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否则根本无法逃离。
守城将领姓葛,单名一个飞字,同花城知府葛筹,是本家兄弟。
葛飞比葛筹小一些,平日里,常听堂兄提起让他头疼的天泽寨。
葛飞为人正直,曾多次向上峰提出剿匪的意见,但都不了了之。
提的次数多了,上峰对葛飞越来越不耐烦,为了图清净,就派葛飞去守城门。
在葛筹的劝解下,葛飞才明白,天泽寨同汪家有勾结,而他的上峰,恰好是汪家人。
自此后,葛飞不敢再明面上针对天泽寨,只是不经意间,抓了几十个落单的山匪而已。
抓到人后,他会直接交到葛筹手上。
就算待汪家人找过来,葛筹已经完成审理、宣判的流程。
自此,天泽寨的人,把葛飞这号人物,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葛飞身上有不少伤痕,都是山匪送给他的。
小打小闹无数次,这次葛飞接到密报,尤其是那人出示的令牌,气势大振。
未免打草惊蛇,葛飞没有向上峰报告,而是亲自带着手下二百亲信,直接赶到天泽寨。
见到满地山匪,葛飞压抑了几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
葛飞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碍于场合不对,葛飞硬生生忍下,吩咐手部下快些动手。
天色完全暗下来,葛飞的部下点燃山寨的火把,火光照亮整个山寨,同时照亮李天泽那张愤怒的脸。
大势已去,李天赐比李天泽平静多了。
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周正,脑中有无数疑问,找不到答案。
或许李天赐已经猜到了答案,却始终不敢相信。
受过训练的将士动作迅速,有序的将死伤者分开,再清点人数。
在山下守山的山匪,被一起抓捕回来,扔在受伤者那堆人中间,等候押解回城。
葛飞亲自将李天赐和李天泽绑好后,才跟着周正找了个角落讲话。
“下官多谢安王殿下相助,请大人受下官一拜。”
葛飞抢先开口,对周正恭敬一拜,态度真诚而恭敬。
周正侧身,避过葛飞的大礼,说道:“葛大人折煞小子,小子周正并无官职在身,当不得葛大人一拜。葛大人请。”
葛飞的年龄可以当周正的父亲了,即便周正脸皮再厚,也受不住葛飞的礼。
葛飞笑了笑没再坚持,拍了拍周正的肩头,赞许的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沉稳有度,不愧是安王殿下的人。葛某佩服,佩服,真是后生可畏啊!”
葛飞心情好,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
周正有些脸热,忙打断葛飞的话,说道:“葛大人,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对对对,你看我一高兴,都忘了。不知王爷要如何处置这些人?”
葛飞收起笑容,表情严肃起来。
“王爷不方便出面,这次的功劳,全部算在两位葛大人身上。”
“那怎么能行?”
葛飞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摆手拒绝。
虽然他钦佩安王的做事风格,可安王和皇帝不对付的事,当官的人多少都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