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吸抽动着,他冷寂了,今天的气温格外的低,赤着的脚丫子踩在冷硬的地面上,传来刺骨的疼痛。
“那件皮衣是科尔忒洛夫家的,让他扒下来……”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举着步枪,大声喊道。
“算了吧。”图拉金不忍心,劝解道“今天的天气这么冷,不要把他冻死在外面了。毕竟,他也是我们的村民。”
“枪毙科尔忒洛夫的儿子的时候,他怎么没把自己当做波尔戈依乡的人,那个孩子只有十五岁……”一个妇女含泪,控诉道。
“萨夫瓦季·图拉金,你个恶毒的家伙,不用这么假惺惺的。”布拉夫瑟瑟抖着,愤怒的低骂道“绞死了柯德维耶夫专员,游击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整个波尔戈依乡的人都要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其他的几个贫农明显没有他那么硬气,几个人依偎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几天前的嚣张放肆。
“图拉金,我们应该绞死他们,霍达依乡塔舍兰村就绞死了顽固的游击队员,我们应该学习他们。”那个臃肿的男人再次喊道。
布拉夫惊惧的看着那个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看到图拉金低下了头,没有出声,那个男人以为他同意了,就把枪口指向了布拉夫和他身边的人。
“柴杰列夫,我当初就该绞死你。”布拉夫的脸色苍白无血,口中发出了濒死前的怒吼。
“算了,让他们走吧。”图拉金抬起头,看着几个几乎要被吓瘫的贫农,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哼。你会后悔的,图拉金。”柴杰列夫愤愤的放下枪。
布拉夫害怕了,不敢在待下去了。他能够保证,图拉金不会让人杀了自己,可是万一有那个家伙不听话,朝自己开了黑枪,那自己连报仇的地方都没有了。
“我们走。”朝着仅剩的七个追随自己的贫农喊了一声,布拉夫一步步艰难的朝着北方而去。他要去色楞格斯克,那里最近,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不会在路上的冻死。
赤脚踩在地上,每一次落下,都好比钢针在锥刺,走了十多分钟,八个人才出了村落。
渐渐的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布拉夫的脸色变得蜡黄煞白,天气太冷了,按照这种变化,很可能走不了十里,他的脚就会被冻死,接着是坏疽,然后,小命都保不住了。
“格穆什卡,把你们的皮衣脱下了,裹着脚,我们不能这么走下去,不然会死在路上的。”布拉夫冻得连声音都发颤。
“好的…布拉夫…同志”其他几个人也是冻得不行,嘴唇颤抖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脱去皮衣,寒风瞬间就将几个人身上的最后一丝暖气带走了。
布拉夫很清楚的知道,相比于脚,他的身体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的低温里,还是能够扛一段时间的。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够在半路上碰到游击队或者能够救他们的人,不然只有冻死在途中了。
单薄的衣服连风都挡不住,更不要提零下的低温了。
走了不知道多远,布拉夫双臂环抱,身体曲卷在一起,全凭意志在坚持着。
“哒哒哒……”马蹄铮铮,好似从梦中传来的。
再次苏醒的时候,布拉夫已经换到了温暖的房子里,身上有厚厚的皮毛盖着,舒服的简直像是天堂。
“你醒了,布拉夫同志。”一个雄劲有力的声音。
红色的五星,灰色的军大衣,布拉夫几乎有流泪的冲动。他根本搞不懂什么是布尔什维克,也不明白为什么革命,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把自己当做了一名布尔什维克,一个革命者,这是归属感。
“你很忠诚,也很辛苦了。”王虎坐下了,拍着他的肩膀。
“柯德维耶夫专员被他们绞死了……”想到那个给自己带来美好生活的游击队员,布拉夫对那些富农的憎恨就又增添了一份。宽敞温暖的房屋还么有住多久,就被再次夺走,那个正准备和自己成亲的少女,同样因此消失了。
“内务部队已经攻占了波尔戈依,所有的反叛者,都被枪毙了。”王虎语气淡然,数百人的生命,在他眼里,仿佛一文不值。
“不只是反叛者,我们应该绞死更多的人,那些同情富农的人,漠视旁观的人,也同样应该受到惩罚。”布拉夫想起自己所受的屈辱,脸色狰狞的可怕。
“很好。”王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道“这是任命你作为色楞格斯克县民兵团长的文件,从现在起,你就是色楞格斯克县的民兵团长了。”
“……”愣了好一会儿,布拉夫才想起问道“民兵团长该干什么?”
“在色楞格斯克县,组织民兵,并且训练他们。”王虎道“民兵团的职责就是配合游击队或单独,镇压反叛者,抵抗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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