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状态。假设你们两人是容量不变、不连外物的容器体,她将自己的内力全部灌入你的容器,又通过血喻泯元咒的效用,将你的痛苦传导给自己,这才有了双倍的痛苦之感。而你越靠近,血喻泯元咒的效力就越强,她的力量会加速流向你,无法形成抵御之力,痛苦则深而不绝矣……”
此番说罢,他不顾已经呆如木鸡的吴雪,茫然喟叹道:“这姑娘……究竟是以什么样的想法,贸然动用这种半成品术法的力量?赞虞珈美呵,终究是体悟不到人间疾苦的神明……”
于是,吴雪愈发觉得气盈力满,而秦如梦愈发深陷于痛苦。
云翳与涡流之主嗟叹道:“若是为她考虑,就快走吧,赶紧把那个小魔种灭了。”
“不。”
“是了……?!”云翳与涡流之主还未笑出来,惊愕道:“……不?”
吴雪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我可不想欠人情。”
“你想怎么做?”
吴雪眼睛看着秦如梦,问道:“如梦姑娘,小蓝如何了?”
“嗯?”秦如梦没好气地啐道,“你还啰啰嗦嗦地说这些干吗?干净……”
可话音未落,她身子忽而一飘,被吴雪抬起左掌给“吸”了过来。他单手抵着她的后心,秦如梦挣扎一番,却被小黑的吸扯力控制得死死的,全身如同覆盖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你……想干吗?!”
吴雪喟叹道:“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说着,汩汩温暖的内力如清泉般涌入秦如梦体内,润泽着她贫瘠、干涸的土地。
“我不要!”
秦如梦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可奈何此刻内力虚却,挣脱不得,只得被吴雪的手掌拉住。
身体的疼痛虽然在减退,但心中苦楚却在加深。真是奇怪,对于秦如梦这样的姑娘来说,似乎身体的疼痛是慰藉心灵空虚的良药。只有不断折磨、摧残自己,内心才会得到满足。
到最后,她内心的愿景似乎霍然落空,终于啼哭起来,泪眼花花地哭腔着道:“好了……你让我长久以来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吴雪有些蛮横着说道:“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秦如梦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我的计划不该是这样的……”
吴雪已经无心细酌,说道:“你的计划就先放一放吧,除非你想死。”
秦如梦忽然笑了起来,娇脆的笑声回荡在吴雪耳畔,以旁人难以理解的态度恨恨说道:“好呀,我本就是想死来着,为夏国江山社稷而死,为天下黎民百姓而死,为心中之所愿而死,又有什么遗憾?”
吴雪有些惊愕,他还是第一次听秦如梦说起死。这个姑娘,依照以往的印象来看,似乎不该跟死挂边的,然而当她提及死亡,却又那么坦荡无畏,就像是常人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