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小姐总是笑着,而她笑起来又是那么明媚,但柳玉瑶总是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每当看到大小姐与他相视一笑的模样,总会觉得心里一阵酸酸的,好半天提不起兴趣来。
所以,当她得知大小姐要出使西域之时,心里忽然一阵轻松,但随后又失落起来。因为那时候的他,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摘过面具,也见不到他那一张极其吝惜笑容的脸了,取而代之的是客客气气的话语声,总是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道阻碍。他的心开始落寞,她也随之感到失落。
后来,他就很少出现在幽兰谷,少数去了几次,也是带着公务跟幽兰谷主会面,之后就匆匆离去,似乎这地方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一般。
这些年他在变化,她也在变化。总是想要紧跟他的脚步,但她忽然发觉自那以后,他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今日听到关于柳牙城的事,她没有想到其他什么,唯有那段浅显短暂的幼年时光。之后,便是漫无止境的等待。
她趴在栏杆上,托着香腮静静瞧着面具人,听他说的话,想他想的事,于是一种无形的压力油然而生。
“这就是他每天所面对的吗?”她内心惶惶地想,“各种七零八碎的事情交织在一起,也恐怕只有他才能替一个修仙皇帝扛起一个帝国吧……”
她懒懒看着他,看着他在静静听远道而来的人说话,也听到了一边萍翳与飞廉的话,得知了事情后来的大概。
当晚,他们与蚮寡妇分别后,便潜入到了对岸。这期间没什么变故,顺利得让他们都觉得匪夷所思。只是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去后,便有一队守卫查到了他们。蚮寡妇隐瞒了一些东西,又捏造了一些东西,致使守卫没有及时找到他们四人的去处。搜遍了东岸也毫无收获,最后只得象征性地贴个告示,也就没有下文了。
柳玉瑶并不想听男人口中的风流韵事,那让她觉得厌恶,总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猥琐气息。但她对这个蚮寡妇的结果,仍旧唏嘘感慨。
“有必要为这些男人做到牺牲自己吗?不过须臾之欢,竟也要为了保护这样小小的片刻美好而付出么?”她总也想不明白,只感觉烦闷。
于是,她暗暗叹了口气,背靠着栏杆,只侧目瞧着面具人。看他在自己的劝说下倾听这些反贼的心事,但是她也忽然觉得,自己此举无疑是在加重面具人的工作量。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但是当我们顺利到达彼岸之后,才发现那并非是我们的天堂。哪里都一样,这个世界没有穷人的天堂,只有穷人的地狱。”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你们这类高官厚禄的奸臣啊!”
柳玉瑶抱着双臂,懒懒地看着檐下的风铃,可惜它被冰雪冻住,无法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而后来,因为岭东闹饥荒,难民全部涌入岭西,向柳牙城靠拢,那边的状况便愈发凄惨。我想问,官府到底有什么作为?指望皇帝么?”
那人情绪愈发失控,几乎是以叫嚷的方式道:“指望修仙皇帝,不如天下大乱,得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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