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门半开着,仿佛是一个可以看向戏台的包间。
柳玉瑶抬头望着他,朝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嘴上却轻声揶揄着:“这不是很贴心的吗……”
面具人说道:“既然你想要听听他们的实况,那就得有相应的条件。”
接着,他走出房间,来到阳光明媚的阳台上,望见满城晴空下熠熠生辉的积雪,顿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心快意通达全身。
他回过头,对柳玉瑶道:“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嗯。”她笑着点点头,“一个能听得进平民百姓说话的官,才算是一个好的官员,卫首大人……”
“这是什么笑容?”
面具人的心仿佛在低谷和高山之间来回飞跃了一下,既激动又紧张,仿佛唤醒了沉睡已久的灵魂。他步履轻飘地落在萍翳和飞廉之前,阳光透过周围的高楼缝隙,宛若绸缎扇面般投射到这阴冷的角落,也照进了人的心里。
那几个反贼惊愕地瞪眼,不是为见到这么个大人物而激动,而是因为来自他身上那无形的压迫力,要比眼前另外两个督察强上数倍!
飞廉无奈摊手,苦笑道:“卫首大人,你怎么来了?夫人她……”
进入到工作状态的面具人,有一种无言的威仪,他双手背后,站立在他二人之前,以他那低沉的嗓音道:“是她让我来的。”
萍翳诧异道:“大人,这点小事我们能处理好,你不如陪着夫人……”
面具人说道:“闲话少说,现在由我来交涉。”
萍翳看了飞廉一眼,二人无奈地耸耸肩,不由得心想:“大人出手,准没好事……”
可事实却出乎他们意料,面具人没有急着动手,也没有像往日那般以残酷毒辣的时段逼人就范,而是极其耐心地听着反贼们说话。他们现在是反贼,曾经也只是普通民众。从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到万劫不复的反贼,这中间其他官员不知道更不想知道的缘由,面具人很想知道。
“你……你也是来对付我们的么?”其中一人颤巍巍地说道。
面具人只是背着手站着,看起来毫无进攻性,但又无处不显露着难以言喻的攻击性。
另一反贼叫嚷道:“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时候,面具人开口道:“你们是哪里人?”
此言一出,不光那几个反贼顿时愣了神,就连萍翳和飞廉也颇为诧异。他们互视一眼,不由得苦笑轻叹。
萍翳喃喃道:“大人……好像突然之间变温柔了许多……”
飞廉感慨道:“这就是有了爱情的男人嘛……可怕可怕……”
他们回首望向后面楼上的他们口中的“准夫人”,只见她也朝他们笑着招了招手,随即托着香腮看向面具人。
似乎有一种无声的力量,并非来自强权与蛮横的力量,正源源不断涌入到面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