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瞒着你。只是告诉你也没有用,徒增烦恼。”洛寻欢笑道。
燕南飞瞥了他一眼:“徒增烦恼?那还是算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好事过一阵也许就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得告诉你,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长安城了。”洛寻欢摩挲了手里的笛子,缓缓说道。
心情尚且不错的燕南飞听到这句话,忽然一滞,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先生已经离开了长安,我们也算是真正毕业了。不仅是我,邱晨轩,吕墨阳都会离开,下次再相见,便是在江湖。”洛寻欢悠悠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其他两人。
燕南飞终归是本性天真,没有听出话中意思,站起身来走到了洛寻欢身边:“那样不是很好的吗?长安城庙小,我们都是志在天下的人,这里留不住我们。不过你们都走了,叶大哥怎么办?陇西叶皇阁,他回的去?”
“叶皇阁么,他早就被家族清理门户了,就算还可以回去,他自己也是不愿的。”洛寻欢踌躇良久,端起茶杯,轻戳了一口,“小师弟啊,其实我们已经长大了。”
燕南飞一愣:“洛师兄,今天你好反常,怎么净说一些招笑得话了?”
“哈哈哈,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好笑。”
洛寻欢不知可否的说道:“最近心事很多,总是在想,我们几个最后的少年时光应该都留在了那江南道上。此一时彼一时,很多事情,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燕南飞闻之默然,此时此刻,终于听出了他这位师兄语气中的那丝怅然,就算燕南飞再如何天真,也该察觉刚才的第六感其实是准的,他问道:“师兄,长安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小半年,无事发生。”带着白狐脸面具的风华公子轻挥羽扇,淡淡说道。
“师兄弟叙叙旧,只是现在到了该分离的时候了,心有不舍仅此而已。”就连平日里默默不语的憨憨吕墨阳也说出了这样的话,燕南飞更觉得还是有要紧的事,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燕南飞细品万分,忽然觉得堂中的气氛有些不对,方才院子里的吴先生也是话中有话的感觉,那层窗户纸只是没有点透罢了。
一定会弄清楚的,师兄们不说,一定有他们的道理,自己也就不强追着问了,但是这个事情自己一定会查清的。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不失典雅的马车从学宫大院中缓缓驶出,世子爷燕镇南坐在马车内,在其对面还坐着两位,傲天凝和叶琳琅。
燕镇南沉默一会,忽然开口说道:“看来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之间,决定也不一定就是一样的?”
“没错,我们是师兄弟,但毕竟不是亲兄弟。有的人喜欢征战沙场,有的人喜欢游历江湖。人各有志,况且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傲天凝微微笑道。
“倒是可惜了。”燕镇南轻叹了一口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如果我只是稷下学宫行法先生这一个身份的话,我也会做出
和他们一样的选择,可惜,我生在了帝王家,有些责任我推辞不得。”傲天凝自嘲的笑了笑。
燕镇南也是老江湖了,一个人就算再会装模作样,他的眼睛是做不了假的,他看了一眼傲天凝的眼睛,纯净如水,不起波澜,所处的都是肺腑之言,这倒是让平生谨慎的世子爷心神受了震动。
“世子爷,左相为什么选择我们?”陡然间,话锋一转,傲天凝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忽然泛滥,波涛汹涌。
现在,他已经不是稷下学宫的行法先生了,而是真正的淮南王,朝廷亲封的淮南王!
燕镇南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爷,权谋之术自然精通,不不会被傲天凝这般吓唬住,他默默的收回了眼神,微微垂首:“准确的说,不是我父亲选择了你们,只是我自己选择了你们。”
傲天凝一愣,没有说出话。
倒是叶琳琅朗声长笑:“世子爷这句话我倒是听不懂了。不是相爷选择了我们,而是世子爷选择了我们?那就是说二位在这个决定上出了分歧,相爷可能另有人选?”
“不,这就是说,左相府接下来的所有事,由我做主。”燕镇南一字一顿,看向他们的眼神闪过一道锐利无比的锋芒。
此话深意,不明而知。
叶琳琅和傲天凝相视一眼,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稷下学宫到靖康王府的距离不是很远,快马加鞭,行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到了,傲天凝撩起帘幕,立刻就有一名侍卫迎了上来:“王爷!”
傲天凝看他气喘吁吁,神色不安,微微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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