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跟人套近乎的本事跟她骂人的本事想当,三言两语便和那摊主拉近了的关系,知晓那卖胭脂的妇人姓郑,开口询问道,“郑娘子,我听说,前些日子有人被砍头,这是咋回事?”
郑氏出了名的好管闲事,其实听曹氏那样问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事我听我当家的说了,据说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好像是叫徐层,你说说,这么小的孩子咋就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曹氏以为苏夏至在骗她,现下听郑氏这么说,也就相信了苏夏至的说辞。
打听到自个想要的消息,曹氏跟郑氏客客气气的道了别,留下呆愣的郑氏,抬脚冲着苏夏至走去。
郑氏在这条街上卖了好几年的东西了,旁人找她打听消息多多少少会买些东西,她从未见过像曹氏这般抠门的人,打听消息还不买东西,当即冲着一旁的地上呸了一口,怒骂道,“蠢货老娘们,什么玩意儿,真是抠死......”
曹氏那脸皮可是相当的厚,直接将郑氏那些恶毒的话语忽略不计,拉着苏夏至朝着家中走去。
“娘,既然被砍头的不是相公,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托人找找相公?”苏夏至试探性地问道。
“找什么找,他现在......他要是没事铁定会回家的,用不着你瞎操心。”曹氏差点脱口而出“在家”了,好在及时住了嘴,又道,“有那闲工夫,你还不如好好的琢磨该怎么赚钱。”
苏夏至这会儿摸不准曹氏心里头在想什么,不过她们现在回到家,估摸着那个男人也该醒了。
事情正如苏夏至所想的,在她回到家的时候,被她放在柴房里的那个男人醒来了。
许大勇一见曹氏归家,眼疾手快地抓着曹氏朝着柴房走去,“娘,三弟醒了。”
曹氏吓得老脸苍白,死活不愿去柴房,推脱道,“我肚子有些疼,我去趟茅厕。”
这说话的空挡,曹氏就被许大勇拽到了柴房里头。
“娘。”躺在床板上的许城一脸热切地望着曹氏,像极了受伤的小狗向母狗撒娇的场景。
许大勇眼圈湿润了,背过身去,抹掉眼角的泪水,这才冲着一旁的曹氏说话,“娘,他真的是三弟。”
曹氏先是一愣,随后捂着肚子跑出去了,直接将许城晾在了柴房里。
张氏端着簸箕从灶房里出来,抬脚走到苏夏至跟前,压低声音,“你们去镇上,有没有打听老三被砍头那事?”
“其实是官府的人传错话了。”苏夏至便将从镇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张氏说了,眉头紧拧着,“也怪老三,名字跟那人太相近了,所以......”
张氏顿时笑了起来,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苏夏至,不怀好意地笑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赶紧进去瞧瞧他吧,想来你们夫妻两有很多话要说。”
苏夏至神色微微一怔,正要张嘴的时候,就听到张氏说道,“他已经吃过药了,你赶紧进去,我去做晚饭。”
苏夏至就被张氏直接推到了柴房里头。
许大勇瞧见苏夏至进来了,忙从床边站起来,对着床上的许城说道,“老三,这是你媳妇,是她把你救回来的。”
苏夏至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还是头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
许大勇抬脚朝着外面走去,路过苏夏至的时候,低声叮嘱,“好好照顾老三。”
许大勇出去了,还不忘将柴房的门关上,将空间留给那对小夫妻。
苏夏至此时压根就没将许城当成相公,而是直接将他当成了病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说着,苏夏至走到床边坐下,不由分说地抓过许城的手,细细把脉。
“好多了。”许城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抬手将脸边的碎发撩到一边去,“这两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