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皱纹密布,当看见澄观老和尚,道:“澄观大师,深夜造访,可有要事?”
澄观老和尚道:“我带他来了,不过他出了点状况。”
说着,唐美霞解开了包裹在乔觉身上厚厚地衣服,一时间屋中金光大作,每一处角落都充斥着强烈佛光,那老僧人脸色大变,起身道:“菩萨金身?”转而,又细细看了一眼,大惊道:“怎会如此?”
澄观老和尚苦笑摇了摇头。
那老僧人细细想了一下,道:“澄观大师,你此番前来,是为了救这孩子?”
“当年南海禅院留有一丝观音菩萨气息,这孩子被普贤菩萨强行灌顶,也不发生了什么变故,竟命悬一线,今日前来,便是请悲苦大师施以援手,请出那道菩萨气息,将这孩子体内佛力化去。”
悲苦大师皱眉道:“这孩子与我佛有缘,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但那道观音菩萨气息并非轻易可以承受,且容我布置几日。”说完,他取下腕间一串佛珠,套在乔觉手臂上,止住了乔觉身上沸腾的佛光,口中再道:“还好来得及时,若是再过几日,那道观音菩萨气息将会被我以灌顶之法,灌入那灵童身体。”
“那孩子现在在哪?”澄观老和尚貌似很关心悲苦口中的灵童,言语间急迫问道。
悲苦向着门外守候的僧人挥了挥手,那僧人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带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过来,那孩子胖嘟嘟的,眼神清澈,脸上时常挂着一幅笑容,乍一看去,像那寺里供奉着的笑口常开的佛。
悲苦招了招手,那孩子极是懂事地走到悲苦身旁,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口中说道:“见过各位施主。”然而,看到唐美霞的身影,口中忽然叫道:“妈。”
场中所有人皆是楞了一愣,悲苦和尚哭笑不得地说道:“孩子还小,还请女施主不要怪罪。”
“不,她是我妈。”
小男孩仍是在那直呼唐美霞为妈,这一下,让悲苦不知所措。
唐美霞打破了场中尴尬气氛,看着这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在他脸上捏了捏,轻声问道:“好可爱的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子笑眯眯地道:“妈,我叫米乐。”
“我今后叫你乐乐好不好?”
小米乐当即点点头,连声称好。
这是一个乖巧的孩子,唐美霞很喜欢,一会儿之后,米乐便与唐美霞非常熟稔,唐美霞初始对米乐叫他妈有些抵触,毕竟她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略微有些尴尬,但米乐叫了几声之后,她渐渐也不抵触了。
澄观与悲苦聊了一会儿,便又提起乔觉身上的情况,唐美霞也明白澄观与悲苦必定有话要说,便带着米乐出去了。
“这灵童身具佛性,若是早生十年,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澄观老和尚叹息一声,悲苦和尚随即苦笑,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若是这孩子早生十年,乔觉也就不会存活于世了,一饮一啄,皆是定数。”
澄观转身摸了摸乔觉的头,道:“只是苦了这孩子了。”
悲苦宣了个佛号,道:“众生皆苦,万相本无。”说完,又道:“澄观大师爱徒之深,让老僧敬佩不已,然而孩子大了,终究要承担本该承担的责任,大师一味爱护,反倒是害了他。”
澄观老和尚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自我修成佛法以来,本以为可以放下一切,本以为众生万相皆是虚幻,但当那两个徒儿离我而去之后,我才明白,舔犊之情,人皆有之,即便是佛,也不例外。”
悲苦温和笑道:“这些年,怕是你心中很苦吧?”
澄观老何微微笑道:“人生何其苦也,这些年我也看开了些,好在我这衣钵终是后继有人了,他日就算撒手人寰,也是此生无憾了。”
悲苦微微一愕,道:“那便恭喜大师了,只不过你的衣钵传人,好像有些古怪,虽是无净之体,却有一股看不透,似曾相识的气息,细细想来,却又想不出她到底是哪位西天大佛转世。”
“佛曰不可说。”澄观笑道。
悲苦微笑以对。
乔觉被置于观音大殿之前,悲苦解开了他腕间的念珠,一时间佛光大作,隐隐与观音像中的气息有交融之势。
南海禅院封了寺门,寺中所有僧人尽出,一场佛门洗礼仪式,终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