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藏也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原本也应该做一个有趣的人的!”
悟空笑道:“有不有趣,但自知耳!”
地藏说道:“既如此,你且回去看你师父,阴寒之地不可久留!”
悟空谢过,抽身向外走,在城门处正碰上黑白无常扶持着一人飘然而来。二人兴高采烈,见了悟空忙说道:“孙佛爷,这位是铜台刺史的伯父,来了几年,因有学问,一直在判官处做主簿,恰巧遇到,请主簿去了一趟。如今事已完全,请佛爷示下!”
悟空微笑道:“如此甚好,有劳有劳!”
回到大牢,见三藏八戒已经睡熟,沙僧盘坐在地闭着双眼,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悟空收了法身,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想了想地藏的态度,突然感觉地藏好像没有说实话。
地藏似乎知道自己会来,还知道自己想了解什么,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词来搪塞。这么看来,那个谛听并不是感知不到人间的事情,最大的可能是,有人事先跟地藏打了招呼!
是谁,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连地藏王菩萨都乖乖就范?
一时间心乱如麻,悟空烦躁,决定不再去想,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迷迷糊糊捱到天亮,忽听人声鼎沸,爬起来一看,只见刺史并寇员外一家匆匆而来。
原来黑白无常听悟空之言,押着寇员外向外走,有人搭话:“二位哪里公干?”
白无常定睛一看,忙施礼道:“原来是主簿先生,今奉大老爷之命,到铜台府拿人。”
主簿随口问道:“不知拿谁?”
“铜台刺史。”
主簿大惊:“不知为何拿他?”
“判了错案,我们去与他理论!”
主簿连忙拦下无常:“这刺史乃是我的侄子,素有清名,为何就判了错案?”
寇员外将三藏之事告知,主簿顿足道:“怎的如此糊涂!这一纠结,必毁阴功,恐于前途有损,二位可否行个方便,我自去一趟,必有结果!”
无常道:“既是主簿子侄,自当别论!”
不一会儿,来到了铜台府,黑白无常带着寇员外径直去了寇家。寇家二子正在堂上守灵,忽然听到棺材内咕噜噜一声响,又听得空中有声音道:“快打开棺盖,你家老爷活了!”
堂上的人魂飞魄散,七手八脚打开棺盖,那员外缓过了气,果然坐了起来,颤巍巍爬出了棺材,家人又惊又喜,赶快上前搀扶。
只听空中又道:“莫忘了所许之愿!”
员外忙向空中磕头:“老爷放心,定不敢忘!”
寇婆婆听说员外活了过来,疾来看望,抱头痛哭:“如何回得来?”
员外喝道:“为何告了三藏师徒?”
二子答道:“母亲所见。”
员外大怒道:“你这老不知羞的,当时明明是被贼人所害,缘何反诬三藏?”
寇婆婆羞愧难当:“只因你大张旗鼓斋他,惹出一场灾祸,累你致死,心里怨恨,便欲诬他。”
员外恨道:“你这无知妇辈,差一点儿害我全家,幸亏孙长老不计前嫌,把我从地藏王菩萨那儿救了回来,又许延我一纪阳寿,真是有道之士!”
众人这才知道三藏师徒乃是有大法力的圣僧,寇婆婆更加惭愧。员外吩咐赶快准备汤饭,天一亮就去府衙陈情。
那刺史正躺在床上,忽然一人来到床前,仔细一看,大惊道:“伯父从哪里来?”
主簿怒道:“阎王老爷念我是读书人,让我做了主簿,荫你前途。你却无知,那三藏的案子疑点甚多,却妄下决断,岂不糊涂!”
刺史道:“伯父,侄儿也知此事蹊跷,奈何原告咬得紧,上司催得急,实属无奈!”
主簿叹道:“你也是读书人,不知‘疑案不决’吗?那阎王老爷本欲拿你去对证,是我怕损你前途,应承下来。明日过堂,须得小心谨慎,不可慢待了三藏!”
刺史答应,猛然惊醒,却是南柯一梦。下来观看,只见伯父灵位倒扣,心中惊惧,急焚香祷告。
天刚亮,刺史升堂,只见寇员外率家人赶到,诉说实情,甘愿领罚,只求快将三藏师徒放出,莫要饿坏了圣僧。
众人打开牢门,一拥而入,三藏见了员外,惊道:“见了鬼了!”
悟空笑道:“师父莫怕,这员外是个活的!”
寇家家人一齐跪倒,员外磕头道:“师父,老儿死于非命,幸亏孙长老至阴司救活,此乃再造之恩!另外,还要师父恕我诬枉之罪!”
三藏不知所以,刺史喝道:“且细细说来!”
员外将经过细述了一遍,磕头如鸡啄米般,乞求宽恕,三藏道:“既已明了,莫要再提!”刺史暗暗松了口气。
寇府大摆筵宴,给三藏师徒谢罪,香火纸钱烧了无数,人皆有份,并吩咐家人换了牌子,上书“万僧不阻”,誓言奉佛终生。刺史更是欣然提出,准备上书,将华恩县改为“地灵县”,以志三藏师徒之恩,众人俱都叫好。
三藏谢绝了挽留,师徒四人重又上路。
八戒凑到悟空身边,好奇地问道:“师兄,他们如何会听你的摆布?”
三藏和沙僧也竖起了耳朵。
“很简单!”悟空昂首,深沉地说道:
“其实,他们都相信鬼话……”xh:.254.198.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