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花脂粉的原料和成品,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东西。
而这些似乎不起眼的细节,都将成为桑枝夏把铺子开遍中原大地的关键。
世人都瞧不上商户地位低下,下意识地觉得小打小闹的买卖积攒不出银钱。
可又有几人想得到,就这些零散难以引人注目的小买卖汇聚在一起,最后每日汇总出的是一笔怎样的巨额。
桑枝夏一语带过细节,沈安竹眼中深色起伏,最后不由得感慨出声:“伏线千里,坐镇西北而花开遍地,东家好心思。”
桑枝夏笑着摆手:“不过是想赚点余钱罢了,不是多上台面的东西。”
“不过在摊子的场面彻底铺开到失控的程度之前,我需要在这些冒头的笋尖上套一个箍子,你帮我套?”
沈安竹心中虽是震惊于桑枝夏展露出的野心,不过转念一想,唇边浮现出的却是志在必得的浅笑。
“东家既是信得过我,那我必当竭尽全力。”
“那就交给你了。”
桑枝夏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笑:“有你帮我盯着,起码西北这一块儿我是放心了。”
至于别处……
等在西北统一管控成功了,就可以原样照搬。
只要时日足了,不愁将来。
城内的诸多铺子转完一圈,就已经到了日暮时分。
桑枝夏吃过饭一直在内堂坐着,徐二婶催了几遍也不肯去后院歇着,直到天边炸响了一处烟火,桑枝夏的眼中清晰地印出烟火散开的痕迹,眼尾无声勾起。
又来催的徐二婶不满皱眉:“你这丫头。”
“已经这个时辰了,有什么事儿不能明日再说?你非要在这里坐着干熬,难不成是在等什么人吗?”
都大半夜了,还有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来?
桑枝夏咳了一声压下眼中笑色,懒得起来似的往徐二婶身上一靠,在徐二婶故作恼火的瞪视中说:“二婶,我听说您这铺子里存货不多了?”
徐二婶愣了愣任由桑枝夏靠在了自己身上,面不改色地说:“都到年根下了,大雪封路,来往也不方便,想想着等开春后再办,怎么了?”
“那马上就是年节了,店里的货够卖吗?”
“不够有什么办法?”
徐二婶戳了戳桑枝夏仰起的脑门,哭笑不得地说:“都忙活一年了,也不愁这三两个月,正好歇一歇也行。”
“那可不行。”
桑枝夏捂住被戳的地方笑得意味不明,闭上眼慢悠悠地说:“您这绣庄买卖红火,耽误一两日都是大价钱,货还是尽早补上的好。”
“明日货大概就要送到了,您早些安排人把库房腾出来备着?”
徐二婶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正想问什么,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桑枝夏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嘘了一声。
“二婶,不花钱的好东西,做什么不要?”
徐二婶条件反射的想说哪儿有不花钱白得的好东西,紧接着莫名一猝,神色古怪:“你跟徐璈去抢劫了?”
这样的事儿,徐璈真干得出来!
桑枝夏忍笑说:“到时候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