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灵天犬走近,它肯定会更加惊讶:唐风的头发正在失去光泽,肉眼可见的变白!
大悲大喜,伤及神魂,根本受损,瞬间白头。
宋可已经有所觉察,呆呆看着唐风,泪水再次“哗哗”流淌。
这是唐风第二次白头。
上一次是宋可受伤,以为无救,唐风绝望垂死,一夜白发,后来还得了一个白发魔鬼的称号。
……
“咚咚咚”,唐风忽地跪下,朝着空荡荡的祀堂叩拜。口中念道:“不孝子孙唐风拜见各位祖先!祖先受辱,儿孙无能!”
“咚咚咚……”唐风连磕九个头,每一个都狠狠地撞在地上,直把头皮磕破,鲜血直流。
宋可也被惊醒,眉头直皱,那一声声“咚咚”轰鸣如同撞在她心头上。
唐风的头发还在变白,并且速度更快了,之前是黑中夹杂着花白,现在是花白中难见得黑色。
鲜血流淌,把白发染红,红得诡异,白得凄凉。
这是一个怪异而让人落泪的景象,头发肉眼可见地变白,马上被鲜血染红,不是亲见,绝对不会相信!
宋可站立一旁,彻底惊呆,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甚至忘了跪下,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唐风。
“呜呼,风郎……”
“可儿,扶我到后山走一趟。”磕完头,唐风全身无力,朝宋可叫唤。
转头间,
他瞥见额前沾着鲜血的发丝,一丝丝一缕缕,花白耀眼,但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毫不在意。
“风郎,你的额头,你的头发?”宋可早再也忍不住,悲呼出口。
唐风伸手把眼前的头发撩开,粗糙干燥,宛如蓬草,“没事,头发鲜血,心中哀痛,身上的耻辱,都将以敌人的血液洗涤。”
语气冰冷,风轻云淡,似乎理所当然。
宋可定定神,心中稍安。镇定自若,一切尽在把握中的风郎又回来了。她扶起唐风,也不管额头的伤口,缓缓步出祀堂,往后山走去。
“风郎,敌人是谁?你知道是谁干的?”宋可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
唐风朝路边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那里有两只青纹灵猴正朝这边张望,咧着嘴,“吱吱”的低吼,似乎在嘲笑。
宋可心中一凛,明白过来。是啊,除了通灵天犬,还能有谁?
“会不会全部被兽人烧毁,通灵天犬无法复原?”宋可以神识传音,提出另外的可能。
“冰兽人根本不会在意祀堂这些地方,最多就是火烧。祀堂里很多东西是烧不掉的,必定是有价值,被人拿走。”唐风也以神识传音。
宋可还是有点狐疑。
“我们到后山墓地处看一下就知道了。”唐风知道宋可想什么,也不辩解,“你做好准备,或许晋级的机缘就会出现。”
“你是说墓地也被……”宋可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这通
灵天犬简直丧尽天良!
“那边有机会晋级机会?”宋可很快反应过来。
“做好准备吧。”唐风点点头。
迎紫峰上,通灵天犬看唐风两个居然往后山走,马上明白他们要去哪里,“嗖”地站起来,喃喃低语:“唐风这小子真有两下,这就想明白了!他会不会有发现?必须要严加注意。”
通灵天犬手上连续拨动,雾气翻滚,往后山墓地汹涌而去。黑压压,不断涌动,如同蕴含无尽恶鬼,景象瘆人得厉害。
后山墓地在唐家村三里处,是一块方圆百丈小坡地,地势比唐家村要高,四周青松翠柏环绕,中间平坦。整块墓地完全笼罩在迎紫峰的阴影里,显得肃穆、阴暗、幽静。
宋可扶着唐风一路蹒跚,走得很慢。唐风花白的头发飘荡,似乎是体弱迟缓,实际他们两在以神识传音,商量对策。
墓地边缘,两人倏地站住,如遭雷击一般。
坟头全部被挖开,没有一个是完好的!
一百另八个坟头,无一例外,全部被挖开!豁开的缺口,裸露的泥土,已经长满野草,灌木,甚至还开着花,开得灿烂,绚丽夺目,芳香扑鼻。
这些都像无情的巴掌,“啪啪”地打在唐风的脸上。
野草、灌木丛中,断裂的墓碑、残缺的骸骨,破烂的陪葬品偶尔可见。
整块墓地被破坏殆尽,坑坑洼洼,仿佛草原上被野狼啃噬过的尸体。尽管杂草丛生也无法掩盖那处处伤
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