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名宫女转身进屋,很快就出来了,“公主有请。”
“多谢。”
他迈步进了门,屋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闻起来舒服,中间是正堂,右边应该是闺房,左手应该是书房。
正堂中间有一个长几,上前放着一丝瓷器,看描花,像是宋朝的,也有一尊唐三彩,正中间,是一盆百合花,很鲜艳,像是刚采下来的。
左手和右手的屋子,都挂着珠帘,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一个宫女说,“公主,人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永清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压制着心里的激动。
宫女们把门关上,一只纤细的小手,从珠帘后面递出来一个小锦凳,他连忙上前接过来,“多谢公主。”
透过飘动的珠帘,看到她仍是一身洁白的素衣,脸色淡淡的,带着丝丝忧伤,以及少女的怀春。
女人是感性动物,天生就多情,仿佛她一生的美丽与芳香,都依偎在了一段情爱上。
看到她的脸庞又有些消瘦,眼神中带着寂寞和空洞,承宣的心里很不好受。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身在深宫风苑的女子,虽然衣食无忧,穿金戴银,身份高贵,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围上一大群的人,根本就全无自由,连自己喜欢谁,跟谁结婚,都做不了主。
公主,听起来神秘,不知道有多少羡慕不已,可说到头,只是鸟笼子里的一只百灵鸟而已。
永清静静的坐在书房里,一声不吭。
在来之前,承宣想了很多说辞,可到了临了,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公主殿下,臣下午就要南下。”
“这么快!”永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南方的叛匪已经打下了南昌,正向九江进发,局势越来越危险,臣不得不赶紧过去,走之前,特来感谢公主的救命之恩。”
“你大婚,我没有给你送贺礼,你不会怪我吧。”永清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扯到了他的大婚上,承宣感到很纠结,她很介意他的婚事。
“公主殿下,臣已经大婚了。”承宣强调他已经成婚的事实,劝她放下对他的念头。
“我知道。”永清的语气淡淡的,可听得出来,她并没有释怀。
“我与她曾经有二次生死相依。”
“二次?”永清的声音又微微发颤。
“是的,我与她一同摔下悬崖……”
“啊”,珠帘后面传来一声惊呼,“你……你怎么样了?”
“我的脸撞上了山石,容貌全变了,完成全了另外一个人。”
“啊,你……”
珠帘后面传来脚步声,永清撩起珠帘,走到他的跟前,伸出一只手,向他的脸庞摸来,快摸到他的脸时,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收了回去,叹了口气,缓慢地转过身去,身影消失在珠帘后面。
“她是怎么认出你的?”
“眼神,我看到她的眼睛,就确定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她也是一样的。”
“我明白了。”永清的声音很悠长,尤如从天宫传来。
珠帘后,传来悉悉的声音,像是在换衣裙。
过了一小会,永清再次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碧绿的裙衣,颜色很鲜亮,一头乌发,斜插的两根碧绿的玉簪,衣着很简朴,却显得大大方方,很是雅致。
永清的脸上挂着笑容,有些僵硬,掩饰不住内心的忧郁,伤口是需要时间慢慢的化解,尤其是情伤,更是需要时间和新的情感来填补。
“平南伯事务繁忙,本宫就不留客了。”永清下了逐客令,在称呼上,也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