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刚打过的那一仗,很明显的看出双方的差距,如今,他们看得出来,官兵们并不想打仗,双方的首领都已经和好了,当然兴奋的不得了,欢呼声如雷鸣般的响了起来,“好啰,不用打仗了!”
两军的将士,对于场内的二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拥抱在一起,都感到十分的震惊和好奇,这本是伤风败俗的行为,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这一抱,却救了数万人的性命,而且,他俩大敢的行径,引起了无数人的羡慕,这是他们想也不敢想,却又特别想做的事情,太感人了。
承宣一把抱起了文芥,下了台子,向城门口走去,官兵们都极为紧张,握着武器的手,冒出了汗水,万一有哪个不开眼的向他射箭,那就麻烦大了。
承宣完全不顾自己的危险,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文芥,二个人都露出甜蜜的微笑。城墙上,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俩,在前城门口不到五十步的时候,城门里拥有出大批的人,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迈出城门,向承宣围过来。
官兵看到他们都没带武器,略略放下一点点担忧。大憨想了想,把火铳递到一名侍卫手里,赤手空拳的向承宣跑去,他实在不放心承宣,如果带上武器,很容易引起误会,会破坏当前的局面。
看到大憨空手向城门走去,部分官兵,也纷纷放下武器,跟着他走过去,城门口,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的消失,不少叛匪试图与官兵接触,甚至打招呼,官兵们也小心翼翼的接受叛匪招呼,双方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相互融汇在一起。
邓茂七最得力的亲信几乎都随着他攻打福州城,那是他最大的赌注,大败之后,这些人都跟着邓茂七到处流浪,化名云先生的文芥,是邓茂七最信任的军师,在邓茂七无法控制闽南和闽西的时候,她是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倒向官兵,就等于宣告了邓茂七剩下的城池,指挥体完全崩溃,军心失散,接下来的仗,基本上不用怎么打了,即使遇到个别对邓茂七死忠的余党,也很难成气候。
承宣觉得,他已经找到了文芥,这里已经跟他无关了,剩下的事情,全是张懋的,他可以做甩手掌柜了,骑上战马,驼着文芥,走了。
大憨带着二十名侍卫和二百名锦衣卫,紧紧的追了上去。
在一处山坡上,承宣下了马,把文芥抱下来。他现在有太多的话要问文芥,拉着她的手,向一片小树林走去,大憨连忙招呼侍卫和锦衣卫撒开大网,进行布防,阻拦任何靠近的人。
山坡上长着不少松树、油杉,其中,有几棵罗汉松,树木之间,长着不少灌木和不知名的花草,阳光透过林叶,在地上印出黑白斑斓。绿叶相映成章,微风吹动,枝叶摇摆,尤如精灵起舞。
文芥迎着轻风,一双炽热的目光盯着承宣,火红的衣袍,在碧绿的树林中,显然格外扎眼。
承宣的记忆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他一直以为文芥已经惨死,把与她相关的记忆尘封起来,不敢面对。当他掀开文芥脸上的红布之后,所有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文芥的小手,十分纤长、柔软,而又坚韧有力,看到她的脸庞渐起的潮红,激动的不能自主。
承宣转过身来,把文芥拉进怀里,双手环伺,文芥很配合的仰起粉脸,玉唇粉嫩,粉腮跃起两抹桃红,眸中泪光闪动,目光迷离。
文芥把他扑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就象高高在上的女王,低低的、一字一字地道:“承宣,你在订婚礼丢下我逃跑,又躲到大明来,今天,看你还能往哪里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火红的杜鹃花在剧烈的摇摆,过了良久,杜鹃花渐渐的静了下来,一片片花瓣随风飘落。
又过了良久,文芥娇嗔而又慵懒的声音传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承宣嘿嘿一笑,“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啊,可别怪到我的头上。”
“啊!”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压得很低,像做贼似的。
“你再说一次?”文芥不依不饶。
“好啦,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嘛。哎,你是怎么来了这里,还改名叫云先生?”承宣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