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响,地动山摇,紧跟着,湖水奔腾而下,浪花翻滚,沿途的草木全部被卷起,向下河狂泄而去,隆隆的水泄之声,和奔腾而下的洪水,得有一人多深。滚滚的洪水,看得官兵们目瞪口呆,远处,隐隐传来阵阵惨叫之声,承宣感觉自己真是造孽,就是当年诸葛亮火烧司马懿似的。
山谷中的洪水,不仅清出了一条安全的通道,也是极大的消弱了石城的防守力量。当大水的水势渐渐减弱,直至仅漫过脚面,官兵开始从高处下来,继续向石城进发,一路上,看到的尸体比较少,想来,叛匪大多数被冲以河里去了,好在,沿途看到被冲毁的房舍比较少。
石城在河的对岸,河水比较宽,有一二百步,桥梁都已经遇到破坏,叛匪在河岸对面布下阵型,严阵以待,如果强行过河,即使有炮火支援,损失也一定不小。
张懋下令士兵们多砍些树来,准备架桥,并派出哨兵探察附近是否还有能过河的地方,同时,召集将领商计如何过河,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承宣只好下令,沿河找些农夫来,让他们协助随军的工匠打造船只,顺便打探地形。官兵们找来了十多个当地的农夫,他们听到打造船只,有工钱领,都很高兴,一跟他们打听地形,都闭口不言。
承宣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很是奇怪,便亲自前来询问。承宣放下身架,拿来一些吃食,跟他们闲聊,拉家常,打听他们的生活情况。这些人,都比较清瘦,肤色比较黑一些,身子都很好,动作也比较敏捷,像是经常走山路的。
“大叔,看你的身骨,像是打猎出身的吧?”
农夫们看到承宣不像一般的官兵,没有架子,还给他们拿来吃食,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其中一个开口说,“老汉打小就在山里打猎,打过不少山鸡,还曾经和村里人的打过豹子呢?”
“哦”,承宣故意作出惊讶的神情,“豹子很难打的,你竟然还打过豹子,真是了不起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无论是君,还是最低层的农夫,都希望得到别人的夸赞和认可,他们似乎并不是很欢迎官兵,这不代表他们不认可官兵的权威,得到官兵的夸赞,尤其是得到当官的夸赞,是一件很值得他们骄傲的事情。
“看得出来,你们的日子不好过,是吧?”
农夫们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另一个老汉愤愤不平的说,“这一带,山林多,耕地少,大伙世代居住在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日子还勉强过得去。十年前,有一个姓李的人,攀上了一个叫什么镇国将军的人,听说,是朱家的,把这带的山木土地全给占了,大伙的日子可就苦了。”
一个汉子踢了他一脚,然后冲他使劲的挤眼睛,那老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嘴,承宣知道,他们一定是被官府坑怕了,冲他们微笑,“别怕,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官兵,是皇上派来的,跟地方上的不一样,这一次来,就是给你们带好日子来的。”
众人将信将疑,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