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礼节吧。快快请坐,谈判要紧,他们太忙,要么不肯来,要么根本就没收到消息,与敬顺王无关,既然他们没有诚意,我们淡,淡成了,气死他们。”
承宣的话里夹棒带刺,要不是跟京城的谈判基本断了念头,与脱脱不花的关系开始分裂,东蒙古各部开始左右摇摆,否则,也先早就动手杀了承宣,形势逼人,也先不得不低头。同时,也先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很邪恶,感觉他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跟他合作,获利会更多一些。
自从把朱祁镇抓来之后,北京城的那些人就像躲瘟神似的躲着他们,以前谈好的所有承诺都没有兑现,完全被他们耍了,做了他们的一次打手,心里十分不甘心,总想着报复,却一直没想到如何利用好手中现成的这张王牌,如今,这张王牌自己送上门来,而且有了一个很明确的计划,也先觉得不能错过。
把朱祁镇抓到手后,也先本满腔期望能从大明手里捞到很多好处,不仅承诺的好处一个都没兑现,在北京城还打了一次又一次的大败仗,被打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情形十分凄惨。
他跟伯颜帖木儿的感受一样,朱祁镇现在完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丢不得,咽不下,脱脱不花与阿噶多尔济兄弟俩的兵力一点不亚于自己,由于朱祁镇在自己的手里一直不能兑现出相应的利益,脱脱不花已经要求把朱祁镇交给他。
一旦朱祁镇落到脱脱不花手里,如果能得到有效的利益兑现,那么,自己的威名和地位都会受到严重的威胁,东蒙古的那些部落将更加肆无忌惮。
无论如何,必须与眼前的这个少年达成协议,同时,继续与京城讨价还价,以便实现利益的最大化,以便提升自己的威望,继续坐稳太师之位,并有朝一日能登上大汗的宝座。
他决定继续试探承宣的态度,“听伯颜帖木儿说,你们不打算将我们引为外援,而是要你们自己动手解决,你确定有足够的把握?”
承宣微微一笑,“这是皇族内部的事情,就不劳烦敬顺王费心了。”
也先总感觉与承宣说话特别不舒服,心里一直憋着气,却又没办法发出来,“好,就请公子开出条件吧!”
承宣的身子比较弱,双方谈了不到一个时辰,就以身子十分疲累要求休息,加上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也先只好应从了他,第二天继续谈。
承宣事先已经声明,他这一次来,代表皇上与他们谈一个纲要,具体的细节,要等到皇上继承了王位,再派相应的大臣前来敲定。即使如此,双方仍然在许多方面展开争论,尤其是战略物资的交易方式和交易数量上的分歧最大,比如,承宣要求他们每年必须至少要提供一万五千匹精壮的战马,也先担心双方有朝一日再次翻脸,这些战马将成为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利刃。
也先需要更多的火药,甚至要求大明提供火药的配方,承宣断然拒绝,没有给他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战略物资的交易上,双方卡壳,只好暂时搁下,留待日后继续沟通。
没有分歧的部分,基本上确定下来,有分歧的部分,双方回去沟通,择日再谈,并且,下一次谈判,放在伯颜帖木儿的营地里。
也先说,“公子,为了保证双方合作的愉快,减少不确定的因素,希望能够准许上一次提出来的联姻计划。”
承宣心想,可馨性格十分刁蛮任性,她在草原上放荡惯了,怎么可能适应皇宫里的生活,要是她知道,自己与也先及他的阿玛处心积虑的要把她嫁给皇上,非得拿刀追着自己砍不可,这个疯丫头可得罪不起,承宣想着心里就发颤,只得故意装糊涂,“敬顺王是有爱女儿要嫁给皇上吗?”
也先感觉谈判总体来说比较顺利,心情舒畅了许多,满脸微笑着说,“可馨公主已经待字闺中,她是我们草原上最灿烂的一颗瑰宝,与大明皇帝十分相配。另外,也请皇上嫁一个适龄的公主到草原上来,这位公主必须是皇上的嫡系公主。”
承宣感到十分头疼,也先的意思是要从皇上的妹妹当中挑出一位未婚的公主嫁到草原上来,朱祁镇已经亲身体验了蒙古人艰苦的生活环境,要让他的妹妹来草原上品尝他曾经经历的艰苦,恐怕不会答应。而且,从古到今,联姻根本就没有真正解决过问题,只能保一时的安稳,要保持双方长久的和平,相互依存,共同发展,才是长远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