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她保证过的,早晨一早把睿睿送回来,可是现在都接近中午了,薄璟言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她给他打电话,他手机居然还关机!
黎曼忍不住自嘲一笑,笑自己傻,他骗自己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昨天她居然还能相信他!
想着薄家有可能霸占睿睿不给她,黎曼的脸色大变,几分思忖之后,她开车直奔去了黎家老宅
到达黎家老宅,她停好了车子便怒气冲冲的冲了进去。
大门是敞开着,她轻而易举的进了薄家,在院子里扫地的佣人见她一个陌生人闯进来,她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垂下了眸子继续做自己的事。
黎曼现在一心都在睿睿身上,根本没有发现别人的异样,直到走进屋内,她越过玄关直直走进了大厅,一眼看见了坐在大厅里坐的笔直的薄庆勉。
薄庆勉其实老早的坐在大厅里等着她了,见黎曼单独闯了进来,男人的面上也没多大的意外,只是站了起来,面向她,威严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来了。”
黎曼也面无表情的凝着薄庆勉,淡淡的问道:“睿睿呢?我过来接他回去。”
“先不着急。”他威严的嗓音缓缓的说着,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黎曼,你先坐下来,我们谈谈。”
跟他谈?黎曼想都不想的拒绝。
“不用了。”黎曼擦了擦手心里冒出的冷汗,面上彬彬有礼的回道:“我今天比较忙,能尽快接了睿睿走最好。”
薄庆勉闻声,威严的脸上酿出沉稳的笑。“黎曼,睿睿不在我这儿,今天由我坐在这里跟你谈,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璟言的意思,他不好意思跟你明说,让我跟你说清楚。”
薄璟言让他跟她谈?她心下冷笑,谈什么?谈睿睿的抚养权?
似乎已经知道了薄庆勉要跟她谈什么,黎曼的眸子缩了缩,凝着薄庆勉,她还是淡笑出了声,“既然是薄璟言的意思,那您说吧,我洗耳恭听。”
黎曼无意坐下,薄庆勉也不勉强,淡淡的说了起来:“你既然很忙,我也不多废话,想必你心里也比较清楚,我们薄家跟你们黎家能有共同语言的,似乎也只有睿睿这么一个话题而已。”
“睿睿我是不会让出抚养权的。”黎曼冲着薄庆勉嫣然一笑,直截了当的道:“想要睿睿的抚养权,你们连想都别想。”
黎曼这一笑,让薄庆勉精神一恍惚,黎曼跟她母亲的脸庞一重叠,他突然觉得好像婉之回来了一样
他眼神复杂的凝着黎曼,良久之后他才收回了自己的异样心思,淡淡的说道:“你先别把话说太满。”他说着,从里胸袋掏出一个信封,递到黎曼的跟前,“里面的数目,你要是嫌少的话,你可以再提,直到你满意为止,能给你的我一定给你。”
黎曼睨了一眼信封,也不伸手接,只是看着信封冷笑了一声,“信封里面是支票?”
“对。”
黎曼收回视线,淡漠的拒绝,“你还是收起来吧,我不可能要。”
薄庆勉笑了笑,很现实的开口,“黎曼,难道你不觉得睿睿放在我们薄家比跟着你生活要好太多吗?”
“生活条件好就是对孩子好吗?”黎曼冷笑,“难怪当年我妈妈不选你,你也真是不一般的肤浅了!”
黎曼戳到了薄庆勉的痛处,他威严的脸上几不可见的一白,不过很快的,他脸上恢复了平静,淡然的看着黎曼,“为了孩子,我请你再三考虑一下,你跟璟言接触的时间不短,应该很明白璟言是什么性格,他想要孩子的抚养权,即便你不同意把孩子抚养权交给他,他也一定想得到办法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争回来,你说呢?”
黎曼耐心的听他陈述完,垂了垂眼睑,抬起眸子的时候,一脸的似笑非笑,“薄庆勉,你在威胁我吗?”
“不不不”薄庆勉很低调的否认,然后循规蹈矩的说着,“我只是在提醒你,怎么说你一个女孩子,以后也要结婚的,这样一直带着一个孩子,谁以后敢娶你啊?”
黎曼将视线再次放在薄庆勉手里的支票上,好看的眸子竟是冷漠,不答反问道:“这张支票是不是薄璟言让你给我的?”
薄庆勉挑高眉头,将手里的支票再次挪到黎曼的跟前,“你打开看看不就行了?”
黎曼再三思忖。还是接过了薄庆勉手中的信封,拆开信封,里面,那张厚厚的支票被她从信封里取了出去,凝着上面薄璟言的字迹,黎曼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脏漫过刺痛。
她死死的凝着这张支票,最后将那张支票狠狠地捏成一张纸团,手臂伸出去,掌心朝下,张开那只攥着纸团的手,被她捏成纸团的支票就这么从她手心里落到了地上。
她的脸上看着平静,脸上也故意扯开一抹无所谓的笑,语调轻快的说道:“请你帮我转告薄璟言,孩子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他,睿睿的户口在美国那边,两天后他再不把孩子主动交给我,我就上诉美国,让美国政府亲自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没了心情再跟薄庆勉扯下去,看也不看他一眼的,转身离开了薄家
薄璟言醒来的时候太阳穴那里痛的要命,他按着头部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折回了南岭别墅。
回忆了好久他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明明昨天晚上他为了把睿睿接到黎曼那里去而去了老宅的,晚上跟老薄总喝了几杯酒,怎么这么轻易就醉了呢?最主要的是,早晨醒来他不是应该在老宅的,怎么会回到南岭别墅呢?
他抿唇想了半响,才从床上走下来,出了卧室直奔了厨房。
厨房里面,辛姨正在收拾厨房,见他走进来,辛姨竟然也是一愣,随即脱口问:“先生你在家啊,我以为你昨晚没回来。”
辛姨的话让薄璟言蹙眉,辛姨都不清楚她回来,那就是昨晚他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很晚。
跟辛姨客套了几句之后他就出了厨房,上楼洗漱之后他又直奔了黎家老宅。
今天跟黎曼说好了送睿睿回去的,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他是得赶快赶回去接到睿睿然后将他给黎曼送回过才是。
南岭别墅隔着老宅有段距离,到了的时候他刚将车子停好,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时候,一眼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黎曼。
黎曼也看到了他,清净白皙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薄璟言内敛温和的脸色看不出情绪,长腿往她的位置走了几步,走近她才停下了步子,黎曼几乎是紧跟着就往后退了两步。
薄璟言看在眼里,眼角眉梢很快的溢出一层阴霾,好半响,他才自嘲一笑,“怎么,现如今我站都不能站在你旁边了?”
“睿睿呢!”她掀起眼皮看他,目光淡漠至极,“说好的早晨将他送回去,人呢?”
“我昨晚喝多了,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
“你还在狡辩?”黎曼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失控的情绪一点点的走上来,“你爸都把支票拿出来了,骗我这么多次了,你玩弄不够是不是?”
薄璟言的眉头蹙的很深,深眸沉沉的盯着她,“什么支票?”
“到现在了你居然还在装!”她好看的脸上布满了讥诮与难掩的痛恨,“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你利用自己的权势抹去了你当年的罪过,我能力有限告不动你,薄璟言,我已经够恨你的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抢睿睿的抚养权,为什么要让我对你恨上加恨!”
薄璟言蹙眉看着她半响,突然长腿往前迈了一大步,大手攥住黎曼的手腕,拉着她就要再次回到薄家,“黎曼,你肯定误会我什么了,走,你现在就跟我进去找我爸,当着我爸的面我们把话说清楚,睿睿我今天一定会还给你。”
大手攥上她手腕的那刻,她想也不想的甩开了男人的手,她看着他,眼神里裹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要进去你自己进去,我是不会再进去,如你所说,如果你能把睿睿从里面带出来,算我误会你,我原谅你喝醉酒误事,但是薄璟言,把睿睿让出来。你能做到吗!”
薄璟言凝着她强烈排斥他的样子,唇锋抿成一道直线,缄默了半响,终是沉声道了一个好字,“那你上车等我,外面冷,别冻坏了自己。”
还没等他话音落,黎曼已经转身往车上走去,直到目视她上了车,薄璟言才转身进了薄家里屋。
屋内,薄庆勉已经进了餐厅吃起了午餐,听到脚步声,他抬眸看去,一眼看到了薄璟言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忙朝儿子招手,“午饭还没吃吧,快过来吃饭。”
薄璟言大步跨过来,走到薄庆勉的跟前,冷冷的视线睨着坐在餐桌上的他。“黎曼前几天告我,是不是你在背后捣了什么鬼?不然案子为什么一直上不了诉?”
薄庆勉闻声,放下了筷子,“是我又怎样?”他威严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哪个儿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无缘无故的蹲监狱?”
薄璟言的眉梢溢出冷笑,“亏你还爱着黎曼的妈妈,我间接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呢,你就是这么爱她的?”
“你少跟我来这套。”薄庆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堪起来,“婉之已经死了,我总不能因为婉之的死把我儿子也搭进去吧?”
“那还是你爱的不够深。”脸上嘲弄的意味似能渗透薄庆勉的骨髓,“我还真是替我妈的死而感到不值!”
“薄璟言!”薄璟言的话严重戳到了薄庆勉痛处,他猛地拍了一下餐桌,餐桌上其中一道菜的盘子因为他的蛮力而震碎,餐品从餐桌下慢慢的流在地上。
他指着薄璟言,怒不可歇至极,“我为了谁才东奔西跑的?到头来你不知感恩我也就罢了,是不是非要气死我你才甘心!”
“这件事已经这样了,就到此为止。”薄璟言依旧拧着眉。他四周观望了几眼,目光再次凝向薄庆勉,“睿睿呢?”
“找什么找!”薄庆勉冷喝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他还给黎曼?”
“爸,你非要这样的话,等到黎曼要是真的起诉的时候,我直接在法庭上放弃抚养权你信不信?”
薄璟言的话气得他老脸青一阵紫一阵,末了,他冷冰冰的回了他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能不能捞得着上诉还是个问题,反正我是不会把我孙子再交出去!”
“爸,即便我妈因你而死,我在最痛恨你的时候也敬你是我父亲,从来不违背你。”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唯独在睿睿这件事上,我不会依着你。”
薄庆勉被薄璟言的一番话气笑,“薄璟言,难不成你还想反你老子?”
薄璟言的唇锋抿成一条直线,“这是我欠黎曼的,睿睿一定要还给她。”
“薄璟言,黎曼总有一天会嫁人,当睿睿叫别人爸爸的时候,你现在给我好好想想,你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薄璟言的脸色一白,明明心口泛起阵阵的疼意,他却硬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淡静开口:“没我的允许,你以为她能嫁给谁?”
“薄璟言,你未免太自信了吧?”薄庆勉冷笑,“你还当她是五年前心心念念爱着你的那时候啊?”
他抿唇不说话,半响之后他突然看向薄庆勉,不答反问道:“爸,昨晚上你那瓶酒你是不是下了什么药,不然以我的酒量,还不到喝几杯红酒就醉的不省人事的地步吧?”
薄庆勉的眼神一闪,还没等他开口,薄璟言嘲弄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现在真是跟你亲儿子也开始玩上计谋了是不是?”
薄庆勉冷着脸不说话。
“睿睿在哪儿?”薄璟言淡声问,眉目间的情绪不变,“爸,我只问这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说?”
薄庆勉将脸往外一瞥,威严冷峻的脸上一刻不放松,“你能找出来算你的本事,但我告诉你他在哪儿!”
薄璟言怒极,却又拿他没法办,终究是甩袖离开
黎曼凝着薄璟言单独走出来的身影。
她好看的脸上露出嘲弄的弧度,冷冷的收回放在男人身上的视线,她发动起了车子,刚要踩油门离开,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车前站定了下来,与车内的她四目相触,他哑声开口,“黎曼,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黎曼落下车窗,冷风呼呼的刮了进来,她的身子忍不住重重缩了一下,凝着前挡玻璃下的薄璟言,她高高的扬起下巴,“薄璟言,睿睿呢?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了会带他出来?”
“睿睿今天给不了你,你下来,我解释给你听。”
他单手插在兜里,即便失约,他的样子看上去仍然从容淡定的不像样子,她恨极了这样的他,眸底浮起浓稠的冷意,“到底是你不能,还是你不想把睿睿还给我?”
“我知道你怪我”
“我不怪你。”黎曼笑,眸底却没一丝温度。“我只恨我自己当年瞎了眼为什么要喜欢上你!更恨我为什么已经离开了尧州为什么还要傻乎乎的回来!”
他喉结滚动半响,“黎曼,你先下来。”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黎曼紧紧的攥着方向盘,凝着薄璟言的眸子阴沉晦暗,“你给我滚开!”
他连眼睑都没动一下,“要么你下车,要么你从我身上开过去,你自己选!”
黎曼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她冷冷的看着男人的脸,情绪一点点的激动起来,“薄璟言,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他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听上去格外的晦暗不明,“如果从我身上开过去能消除一点你对我的恨意的话,我甘之若饴,黎曼,你开过来吧。”
“薄璟言,你在逼我!”她颤抖的身躯似乎在极端的压制跟隐忍,她咬着牙,直接松开了刹车,刹车松开的一瞬间,车子随着动力一点点的往前走。
黎曼凝着被迫步步后退的薄璟言,一字一句的问,放佛下一秒就要失控般,“我再问你最后一边,你是滚还是不滚!”
前挡玻璃那里,男人已经不再回她。
黎曼的瞳眸紧缩,心里好像一直有个声音在引诱她,闭上眼,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她的右脚用力的踩下了油门----
只听得一声**与车子的巨大撞击声,睁开眼的时候,男人已经被她撞飞了两三米,躺在地上蜷缩着,双手护着膝盖,样子看上去极为的痛苦。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下来,凝着薄璟言痛苦的样子,心下却突然用上一种说不上来的畅快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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