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许久,小黑孩终于止住了哭声,看他一边抹泪一边抽泣,楚小萌有点不好意思。她蹲身拍了拍小黑孩的后背安慰他道:
“好啦,好啦,别哭啦,我不把你们送官啦!”
此时付久重也到了近前,他一一扶起跪倒的老者,又替一众孩子按摩推拿解开了穴道。当他走到小黑孩面前蹲下时,小黑孩已经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时不时的抽泣。他不无责怪的对楚小萌说道:
“小萌,下次手轻些。”
楚小萌吐了个舌头。
付久重转向小黑孩,眼神温和的说道:
“小兄弟,别见怪,我这个妹子顽皮了些,但她绝无恶意。她只想告诉你这打家劫舍可不是什么好营生。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我兄妹二人说不定能帮到你们。对了,我们是京城人士,家里是开镖局的,这次是出一趟远门,顺道带妹子历练历练。我姓付,这是我的表妹姓楚。”
一旁的人纷纷捡起火把收起武器聚拢过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佝偻着身子来到付久重身前,他举手作揖道:
“二位,老朽仇忠生这厢有礼了,深感二位仗义愿意过问此事,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也不是说话之所,还请二位随我们前往我们避难之所再做详谈。”
“也好。仇老伯,那就听您的。”
此时,天色已黑,黑云像一块浓墨压在头顶,散不出一丝星光。付久重扶起了小黑孩,楚小萌扶着仇姓老者,小黑孩一马当先在前领路,众人一起往山坡走去。
一路上,有孩子换着牵着马的兴奋嬉笑,有老者低声的相互攀谈,刚才的的仇怨困苦被陌生的表兄妹带来的希望一扫而空。
卧牛岗不高也就几座小峰,众人穿过密林翻过几座小峰后,一处隐蔽的山凹里现出了点点星火。
在一条弯曲的道路尽头,几间茅草房的轮廓随着火光若隐若现,屋前的几堆篝火上架着几只铁锅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气,篝火前几个矗立的人影正往这边了望。
看到了这边的火光,听到了熟悉的说话声,几个人影的哭腔一声声的响起:
“黑娃,是你们回来了吗?有没有受伤啊,可担心死娘啦!”
“小六子,你在吗?”
“伯嘉他爷,小豆子还好吗?”
“哥哥,我饿了...”
“...”
那些人影应该是这群人里,孩子的娘亲、姊妹,老者的老伴。天太黑她们没有贸然跑过来相认,只是站在路口一声声的呼唤,人群里一声声熟悉且带着兴奋开心的回答让她们一个个安心不少,他们握手,抚胸,纷纷感慨:
“回来了,回来就好!”
随着距离渐近,她们终于不再等待,借着火把的照映,她们跑了过来迎接他们的亲人,一路上的嬉笑怒骂不绝于耳。
当走近发现还有两名陌生人时也都一个个的羞赧噤声,一些年轻胆大妇人经过二人身旁时,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二人。仇忠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都是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二位别见怪!”
“不会,不会,我看见这些嫂子大娘都觉着亲近呢。”
楚小萌欢快的答道,付久重也点点头表示不介意。
此时人群人数变多,声音却小了许多,之前的嘈杂变成了现在的窃窃私语。
说话间,人群已经到了篝火前,仇忠生安排人去拴马,又安排众人分别坐到几堆篝火周围,让付楚二人分左右坐到自己身旁,见众人坐定,他缓缓的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低声的细语随着老人的手势渐渐安静。
“各位嫂子弟妹各家媳妇还有小兔崽子们,今日真是万幸遇到了两位仗义的侠士,否则真真是对不住那些失踪的小子们,老朽再次感激两位的高义。”
说完仇忠生俯身行礼,付楚二人赶忙回礼,他接着说道:
“不瞒二位侠士,我们本是拒马河汇入潮河之处的聚河口县北堤村村民,村里祖祖辈辈都靠着拒马河与潮河交叉的百十亩良田生活,虽不能富贵,但也衣食无忧,人丁兴旺。谁知,数年前莫名其妙的一场人祸害的我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话说,那是宣德三十五年,村里突然来了一群官差,说是朝廷要征徭役,一丁可免除一家一年的赋税,村里健全的青壮都被分批征了去,村里仅剩老弱妇孺,几年来的生活也只能勉强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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