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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鬼鬼祟祟的进来,观察了会在蒲团上侧躺的付久重,见他没有动静,轻手轻脚的径直走向一旁的背篓,刚准备翻看,付久重一骨碌的爬起来注视着两人。
两人被吓的不轻,刚刚碰到背篓的手僵在半空。迟疑了一秒,他们赶紧缩回手,其中一个长脸的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你是什么人?怎么闯进我们家了。赶紧走,我,我,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付久重有点想笑,这俩人恶人先告状倒是用的纯熟,他开口笑道:
“这是你们的家?进自己家还要鬼鬼祟祟吗?”
另一个圆脸的人答道:
“我们在门口就看到你了,看你五大三粗,却又细皮嫩肉的样子,担心你是什么怪人,就悄悄进来的。我们在这里住好久了,前两天去拒马河镇那边了,今天早上刚回来。”
付久重看了看外面,阳光斜斜的撒向破庙的西面,虫鸣鸟叫忙碌欢快,的确是早上了。
听完两人的讲述,看着他们害怕的神情,应该不是谎言,他们去翻看背篓应该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身份。
“看这两人的装束外貌应该是要饭的,正好我对这个世界有不少疑问,要饭的走遍天下知道的肯定不少,就让他俩做我的百科全书吧。”
想到这,他站了起来。俩要饭的看着这个站起后铁塔一般的存在,惊悚的靠在一起,面如土色体似筛糠说到:
“大爷,轻点,我俩不经打。”
付久重笑了,他双手一揖,态度诚恳的说道:
“二位大哥,小弟付久重,京城人士,准备去往南方,昨夜迷路行至此地,错过了宿头。不知是二位宝宅,未经允许擅闯,还请二位恕罪。”
两人迷惑的听完他的言语,看他应该是读过几天书,只是这一身樵夫的打扮实在不搭,不过不管怎样俩人都惹不起。两人别别扭扭的还礼,圆脸的道:
“付爷,言重了,我俩什么身份敢和您称兄道弟。这地方就是我俩讨完饭睡觉的狗窝,您住了就住了没啥可说的。”
付久重很高兴,可以开始和他们深入交流了。他没有嫌弃他们身上的异味,招呼他俩过来一起坐下,从互道姓名开始攀谈了起来。
那个圆脸的33岁年纪,名叫余五,长脸的叫马三,34岁,都是附近村民。
他二人皆是因为好赌赔光了一身家当,生活没了着落后,白天没事就去找点活计,实在没饭辙就去讨几口饭吃。
这几日附近没啥活计,饭也难讨,听说拒马河镇那边有些红白喜事需要人手,两人便跑过去抬个轿子装个孝子,顺便吃了几天饱饭。
付久重对他们的讲述只信了一半,一般四肢健全还有把子力气的人能混到乞丐这个地步,一定都是些好吃懒做的人,他们为何能去要饭一定没有言尽。
聊了一会,三人都饿了,余五和马三从背上一个脏布囊里拿出了几个还算干净的馒头,余五不好意思的说到:
“讨个罪,咱们就叫您付兄弟了。这是咱们前日在拒马河镇一场白事上拿的馒头,付兄弟您要是不嫌弃就垫上一口。”
马三也附和的点头,付久重其实有些感动:
“这俩家伙一无所有,还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主。恐怕今日全靠这几个馒头充饥,他们第一次见我不管是出于敬畏还是善良,愿意分享他们仅有的口粮,这都是同样境况下的人很难做到的。”
付久重没有多说什么,笑嘻嘻的拿起一个馒头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余五和马三见状很是惊喜,毕竟不嫌弃他们,平等对待他们的人值得他们尊敬交心。
饭后,付久重把想让他们领路去拒马河镇的想法告诉了余马二人,并表示一路上的吃穿用度自己全部承担,且事后还有酬谢。
余马二人听完忙不迭的答应,并表示酬谢啥的不敢要,能结识付久重这么一个朋友比得到金山银山都值得。
三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但此刻真诚相待让氛围变的热切。
三人不再闲聊起身踏上了流浪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