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战况是羊马墙上已经布满了敌军兵力,羊马城内的敌兵更是压不住,而且....”
熊勇略微一顿,而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他身上,气氛不知不觉间却又再度紧张起来,王雍擦着鬓角的汗水,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
熊勇喟叹一声,这才接着说道:
“外瓮城楼上的守军已经是伤亡惨重,那些御敌战具以及防御工事,即将不复存焉。”
众人呼吸几乎同时都停滞了一息,脸色都唰的一下垮了下来。
“另外,片刻前,外瓮城门已经被敌军给强行攻破,他们已经进入瓮城了。”
说完这句,熊勇咽了口唾沫,补充道:“要知道,距离羊马城门被攻破到瓮城门被攻破,前后相隔,还不到一个半时辰。”
“外瓮城楼上的守军,是在全力阻止他们,尽可能的对他们发起进攻,可以说是毫无保留了,甚至还向后面的守军借调了十五门火炮。”
“敌军,是硬生生打进来的。”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熊勇朝着众人拱拱手,“下官去趟养心殿。”
说罢他径直转身离去。
殿内一片寂静,人人脸色错愕,又带了些慌张。
金平勇涨红着脸,朝着往外走去的熊勇大声喊道:
“等等!夏官!”
“想必敌军这般强行入瓮城,是在损失了很多兵力的情况下吧?”
熊勇刚走到门槛处,闻听此言扭身道:“是死了不少人。”
金平勇难看的脸色总算得到了些许缓解,冷声道:“那倒还好,他们入瓮城总归也是个死!”
熊勇这时却冷不丁来了一句:“只是据前线的守军说,叛军还在不断增兵,以及输送各种战具进来。”
“就好像一直没停过,他们好像有源源不断的兵力。”
此话一出,金平勇突然怒声道:“怎么可能?!”
“大通那一战,不是说敌军也就十万左右的兵力吗?!金昼也说那一战虽然败了,但同样也给叛军造成了两三万人的伤亡!”
“距离大通一战到今日也不过几天,他又哪冒出来的援兵?!”
熊勇摇摇头,叹声道:“这就不清楚了,但确实敌军在不断增加兵马进城,前线的将士们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谎报军情。”
金平勇脸色涨得通红,猛地一摆手道:“难不成是金昼先前谎报军情了?!这小子打了败阵,为了掩人口实虚报了?!”
熊勇还是摇头,“这时候猜测也没用了,毕竟陛下让金昼将功补过,命他守在了主城楼。”
话音一落,熊勇一拱手,不再多言,朝着养心殿而去。
金平勇脸色难看的杵在地上,众人又将目光看向了他,一人小心问道:“殿下,这是不是....”
“无妨!那又如何呢?不过是攻进瓮城罢了,不正好是我说的那样嘛,进了瓮城,一样是个死!”
这话说的却没了先前那般气势,金平勇躲闪着众人的目光,但投来的视线实在太多,眸光中所表达的担忧更是极其赤裸。
金平勇横生一股怒气,一摆拂袖:
“干什么?!你们又怕了?”
“我可没在怕的!”
“今晚这帮叛军要是能攻进城来,我亲自披甲执戟上去迎战!哼!”他挺着肥厚的肚腩,嗓子中冒出响亮却尖锐的声音。
“我出去一趟。”
于此时,庆王却突然从椅中站起,背着手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