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要是留在扶州,等你死了,老婆孩子也照样护不住。”
“你觉得呢?”
秦立的喉咙上还有一根银针插着,他不敢用力。
“我...”
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就像从地下爬出来的厉鬼。
秦立:“我确实是受赵家二爷指示,趁着夜色行刺苑家少爷。”
“也是按照他的吩咐,背了容玉晓的罪。”
秦立:“他用...”
“用我的家人做威胁,他说...他能把我捞出去,最多也就在牢里待个三五年,等出去了..他会帮我在扶州开一间铺子谋生。”
他想咽一口口水,但喉咙就像不听使唤似的不动弹,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一直落在他腹部的伤口上。
木意帮他擦了。
白明珠推开福宁:“我来写。”
福宁蹙眉,“之前的状子也是我写的,你自找麻烦做什么。”
白明珠拎起她的后脖领,二话没说把她从桌前拉到身后,拂开袍子自己坐下了。
“我才是经承。”
不能让她一个人担这么大担子。
他点了点砚台:“磨墨。”
苑福宁叹了口气,捻起了墨块。
白明珠看着秦立,“继续往下说,你还知道什么。”
他人虽然生的可爱,但毕竟是做了两年刑房经承的,审犯人时脸子往下一撂极有威慑力。
秦立想了半晌。
还知道什么...
“容玉晓...是被二爷关起来的。”
他喉
咙涌上一股血水子,刚从嘴角往外流,木意又擦掉了。
秦立,“杨同知进京之前,把二爷叫过去说了话。”
那是进京的前一天晚上。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娘子想吃烧鸡,他买好了就藏在车里,可烧鸡都凉了,他还蹲在杨家后门等着二爷。
赵衡出来的时候,打横抱着一人。
是容玉晓。
秦立吓坏了,这可是三品大员的夫人啊,怎么就被他抱出来了呢?
赵衡没说什么,只是叫他往山梨子巷里走。
秦立赶着马车,手心里都是冰凉的,那夫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莫不是要去埋尸吧?
等到了路口,他忽然被叫住。
赵衡抱着容玉晓下了车。
秦立看他往那间杂草丛生的院落里走,连忙提醒,“爷,这宅子是废掉的。”
赵衡脚步没停,半晌又进来个身高八尺的大汉。
把容玉晓接了过去。
赵衡吩咐大汉:“你好生看着,别让她跑了,不用对她太好,饿几天长长记性,要是闹了给两鞭子也是行的。”
他冷冷的扫过容玉晓那张昏迷的脸。
“什么东西,也敢和杨同知叫嚣,多活了这么多年。”
那大汉没问为什么,只是应了一句是,把人带了进去。
秦立守在马车旁边,将一切都听在耳朵里,他都不敢抬头。
今晚就不该换班来当值。
这事搞不好会灭口的。
回赵家的路上,他没说话,赵衡也没说话,直到马车慢慢停稳。
赵衡扫了他一眼,“听
说你孩子快出生了?”
秦立:“是。”
他没敢动,身后就是给娘子买的烧鸡。
赵衡仰头看了一眼夜空,“你来几年了?”
秦立:“小的是永初六年入府,到今年整四年。”
赵衡点点头,“是爷身边的老人了。”
“爷在这条巷有个宅子,就送你孩子当贺礼吧,明天你去户房办手续。”
他往赵府里面走,秦立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赵衡忽然又转了头。
“明天就去,爷准你休息一天。”
“办好了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