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说:“以我赵氏祖先之名,我发誓,我今天在这里所说的一切全部为真。如有虚假,愿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从前的时候,看到电视上这种发誓的场景,赵翼都是不以为然的。但是亲身经历过之后,赵翼才明白,发誓的人哪怕有一点点心虚,都很难瞒过在场的这些人精。
好在赵翼确实没做亏心事,不需要说谎,因此发誓发得理直气壮。
议长继续说:“发誓完毕。下面,由我代表参议院询问两位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请两位对选民资格修正案发表看法。有请贝姬小姐。”
贝姬说:“尊敬的塔洛斯议长,各位参议员们,听闻大量民众对选民资格修正案表示抗议,我感到非常震惊。我完全支持该法案,谴责在背后煽动民众抗议的势力和个人。我保证从未做过任何煽动选民抗议的事情,也永远不会这么做。”
贝姬讲完,众人的目光随即落到赵翼身上。
赵翼说:“尊敬的塔洛斯议长,各位参议员们,当听到修正案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就和考试之前背了两个星期的书,却突然被通知考纲改了的学生差不多。”
下面发出一阵哄笑。
“但是不管怎样,学生始终是学生,不会去做学习以外的事情。我也一样,绝不会去煽动选民抗议游行。”
他话音落下,议长说:“下面我询问第二个问题。经过选举事务局初步调查,大量证据表明第六福音会和抗议有关。请两位候选人分别澄清自己和第六福音会的关系。”
贝姬说:“我和第六福音会毫无关联,如果我当选,我会将清剿这一组织列入自己的工作清单。”
她说完了,众人看向赵翼。
赵翼举起自己胸口的银星十字徽章,说:“这枚徽章概括了我和第六福音会的关系,那就是不共戴天。但是根据我和他们交手的经验,我认为直接派兵清剿很难取得良好效果。如果我当选,我会致力于发展经济,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消除第六福音会生存的土壤。”
议长说:“我问完了。各位参议员如果还有疑问,现在可以自行提问。”
他话一说完,就有一个参议员的席位前闪烁起了绿灯。得到许可后,他起身说:“我想请问赵翼先生一个问题:既然你声称和第六福音会不共戴天,为什么又说不能直接清剿?你所说的不共戴天,是不是和第六福音会串通起来演的一出双簧戏?”
赵翼面色不变,笑道:“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在前期竞选期间,贵党对我在胶州星东意市进行的军事行动造成的大量误伤提出了严厉的批评。经过反思之后,我认为贵党说得非常有道理,强硬的军事清剿只会造成大量误伤。”
“古人说,闻过则改。我决定听从贵党的意见,改变自己的做法,从经济基础入手,尽量消除第六福音会的生存土壤。至于说双簧戏,我倒觉得立场左右横跳的人像是在演猴戏。”
会场顿时哄堂大笑,提问的参议员狼狈不堪地坐了下去。
议长用小榔头锤着桌子,吼道:“肃静!赵翼先生,在星域参议院这种严肃的场合,不允许进行人身攻击!念你初犯,原谅你一次,再有下次,将处以高额罚金!”
赵翼说:“很抱歉,议长先生,我只是打了个比方,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
“禁止带有侮辱性的比喻!”
“好的,我明白了。”
议长说:“还有谁要提问的吗?”
会场一片沉默。
参议员们都是体面人,没有直接证据,他们不会再贸然发问,免得给赵翼损自己一顿的机会。
于是议长将榔头敲下:“我宣布,闭门听证会到此结束!休息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继续进行常规议程!”
——
回去的路上,赵翼对维克多说:“老爷子,之前我看你那么严肃,还以为听证会是多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经历过之后,我感觉也不过如此啊!”
维克多说:“听证会当然是一项很严肃的事情。在听证会上撒谎本身就是一项重罪,而且面对着全体参议员,全程都有录像和录音记录,有些事本来可以模棱两可,但是在这里就没有半点含糊的空间。”
“再者,参议员们都各自代表着一方势力,没有谁可以瞒过这里的所有人,因此我才反复跟你确认有关第六福音会的事。就算你和第六福音会有所往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听证会上撒谎就不一样了,那就是给自己埋下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雷。”
赵翼无奈地说:“您放心,我跟第六福音会真没勾连,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跳出来反对选民资格修正案。”
维克多点点头,说:“没有就好。这帮参议员都是人精,哪怕有一点点捕风捉影的证据,咱们今天都不会这么容易过关。说不定第六福音会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反对一下政府,也不算特别奇怪的事儿。”
赵翼点点头,随口问道:“话说起来,选举差不多快结束了,胜负已分,怎么辉格党的参议员们还像是想要咬着我不放的样子?”
维克多意味深长地说:“不到结果揭晓的那一刻,谁知道赢家和输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