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张武几次想要发作,都被对面荀攸眼神止住,这才作罢。
一个人闷在座位上喝酒。
其实难受的又何止张武一人,安坐首席的曹操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荀攸者,世之良谋也。便是为人有些沉默低调,但以功劳算,怎么着也排上曹魏前十,没想到今日再这小小的右北平,被他提拔起来的车胄给上了眼药。
可曹操同样发作不得,毕竟受人救命之恩,一旦问责,难免被人说是忘恩负义。
一顿酒宴下来,众人各怀心思,难免有些沉默,只车胄一人喋喋不休的拉着家长里短。
曹操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直奔主题:
“公鍪,说说吧,这幽州的周边势力可有异动?”
“北边乌丸年初时曾来借粮,因其态度恭敬,我便许于他了。再者,东边公孙度时有相请,邀我军东进公击高句丽,下臣未应,他便作罢。”
听到此处,曹操心里咯噔一声。
连年征战下来,国库就快被他打空了。以至于各地都在缩减军费。
甚至张武的云麾营连粮饷都是由自己解决的。
没成想到了幽州这边,车胄这厮竟拿粮草接济异族人。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特别是乌丸!
一个被张武打得七零八落的胡族,养肥了他们再来劫掠汉家百姓吗?
当初就是因为北边的乌丸被张武打怕了,幽州并无战事,曹操这才放心大胆的派车胄前来。
如今一看,简直就是昏招啊!
一边张武同样面色不善。
如果不是曹操还未说话,他就要当场发作了。
他实在想不通,总有些人在明明占据上风的时候,就开始对外族施恩。
也不知道是从那学来的臭毛病!
外边幽州百姓尚且衣衫褴褛,
这边堂堂魏王挥师北巡,才只有一月口粮,
车胄可好,粮草多得吃不完蓄养豺狼,滑天下之大稽!
“此事孤不做评论,子修,你来说。”
曹昂出列,先是冲着车胄一拜:“刺史此行大谬,实乃误国误民之举,愧为一州长官!”
“世子,你.你不清楚边境之忧,年前大雪,乌丸受了雪灾,好言借粮若是不予,恐刀兵将起啊。”
张武听至此处再也按耐不住性子,一脚将面前桌案踹的粉碎,猛然起身指着车胄鼻子破口大骂道:“放屁!他敢!你这混账东西许出去多少粮草?”
车胄不以为意拿着酒盏:“十万斛。”
“刺史大人当真是大方呐,十万斛粮草?先前我只当你是持宠而骄的小人,得意便猖狂,如今看来你何止猖狂,你动动嘴皮就敢拿十万斛粮草资敌,你是胆大包天啊!”
“冠军侯何出此言?”
张武哪里理他,回首环顾堂内:“曹休,黄叙!点齐云麾,去把属于老子的粮草抢回来。”
“喏!”
“岳父稍坐,十天之内,我便拿回乌丸单于向您请罪。至于这幽州刺史,我看实在不行就调文远继任吧。”
曹操面无表情应道:“可。”
曹休、黄叙二人先行离去点兵,张武却在堂中未动,一双眸子来回在车胄身上打量。
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车胄该死,却不能死于魏王之手,不然旁边书吏轻飘飘一记,他岳父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口黑锅,还得他来背。
索性就当杀鸡儆猴了,也好给镇守边境的州牧刺史们好好敲敲警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