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兵败落魄,残军露天而宿,好不凄凉。
在几位将军的指挥下,只是给袁绍搭建了一座简陋的营帐。
绝望的气息弥漫在任何一个角落中,细细听去,四面都是唉声叹气之声。
上至将军谋士,下至伍长小卒,任谁都看出来了,他们是不可能打赢了。
很多人或许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军帐中,良久的沉默之后,审配率先开口:“主公,我军已不足四万。曹军势大,不如先退,回军高唐再做打算。”
沮授痛心疾首,怒目而视:“退?还能退去哪里?天下名将论奔袭之快,首推张武。不等我军退回高唐,就得被云麾骑兵冲得四分五裂!”
审配叹气:“还能如何?”
“审正南,先前若非你妖言惑主,我军不过衡水,尚能与曹一战,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审配自知理亏,不做争辩,只听沮授数落。
又何止是他,毕竟他只是提议,军政大事又哪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袁绍听得心烦,掀开挂帘出了营帐。
放眼所及,残兵败卒,席地而坐者目光呆滞无神。倒头而睡者,很多已没了气息,尸身也不曾见人收敛。
士气已至冰点,凭这些残兵败将,再也不可能去和曹操争雄了。
他输了,输得很彻底,输给了他最不想输的人。
现在想想,
沮授说得一点不错,过了河,就等同认输。
一步错,步步错。
袁绍嘴角苦涩:“悔不听公与所言,致使今日危局,恐已无力回天啊。”
“主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如鼓舞军士士气,待到明日与”
袁绍摇头:“非败不可,何必再战。备马!我亲去与曹阿曹孟德分说。”
沮授大惊:“不可!主公若去,必被曹操所害,且战且退再做打算,未必就不能东山再起。”
“公与莫要安慰我了,况且我去曹营,未必就被曹操所害。你不见幽州公孙瓒投效之后都能代为并州牧,我自幼与其交好,又主动请降,他何至于害我性命?”
“主公!”
左右亲卫已牵来马匹,袁绍不再理会沮授,策马出营。
他是真的不想再战了。
自营丘兵败之后,他与曹操交战再无胜绩,怎么打怎么输。
如今,曹操坐拥五州之地,还霸了邺城。
官渡一战,更是输得血本无归,乘着兵士彻底打完之前,最起码他还有投降的资本,若是再晚,必死无疑。
翻盘无望之下,袁绍不仅丢了心气,还丢了身为曾经北方霸主的骨气。
他现在只想安稳的活着,仅此而已。便是舍去面皮投降,也在所不惜。
“糊涂啊!主公,糊涂啊!”沮授一通捶胸顿足后,老泪纵横。
一旁审配不发一言,神色戚戚。
任谁都看得清楚。
曹操者,枭雄也。
袁绍妄图俯首臣称以求活命,无异于痴人说梦。
甚至袁绍一降,必定是子嗣断绝,上至袁谭,下至袁尚,都要为其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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