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紧了紧手,看叶漪云情绪失落,也没再问。
“抱歉,说到你的伤心处了。”
原来这件事在她心里埋了那么久,埋的那样深……
“无妨。自从我兄长离世后,我也算是杀人如麻,不再因为任何人或事手软,若兄长还在世,不知他是该夸我还是骂我。”
公子一愣,那样的情况下,不杀人是活不下来的,也难为她了。
心中不免揪痛,捂住腹部,表情十分难受。
“公子这是怎么了?”
叶漪云擦拭了下眼角的湿润,瞬间恢复了情绪,根本看不出了哭过的。
这样的速度,也是门功夫。
“旧疾犯了,不碍事,吃颗药丸就好。”
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颗褐色药丸,往嘴里一送。
看的叶漪云皱了皱眉。
“可否让我把把脉?”
公子震惊,但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手自然的伸出去,很放心的把自己的软肋,摆在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
这样的魄力,可是不多见。
叶漪云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有些佩服,要是她,绝对是做不到的。
右手搭在他左脉上,心跳倒是很正常,支脉却有些虚弱。
看开腹部的疼痛是因为多年服食药物的结果。
“公子也是用药过度,腹部才会不时疼痛,腿上的伤我能看看吗?”
瑾公子没说话,把腿稍稍往叶漪云这边靠了靠,示意给她看。
随便捏了一个穴道,对着他问,“痛吗?”
瑾公子摇摇头说道,“没知觉。”
点了点头,又往其他几处暗了暗,几乎都没知觉,看来是被东西毒到了。
“不妨,只是中毒,配个好方子。你这病已经十多年,要慢慢来不可着急。”
叶漪云看来,这样的毒简直是小儿科。
只是有人在他汤药里下毒,导致这些年腿没好,其他地方也被伤到了。
“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叶漪云笑笑,不置可否,虽是半月时间,但也算是认真的学了。
“曾与毒医为师。”
公子心中有些激动,他已经十多年没下过地走路,就算走也只能是运气内力走十来步。
这种感觉十分熬人,他刚烈的性子,是不会甘心的。
“多谢姑娘,还请把方子写给在下,我派人抓药。”
叶漪云随手拿了马车里挂着的毛笔,蘸了点水,在那木桌上书写。
“公子也该小心身边人了。”
公子点头,他是知道的,却没想到防不胜防,身边还是被人安插了奸细。
叶漪云小心翼翼的书写,总想帮他些什么,总感觉他和前世的哥哥有许多相似,又有许多不同。
“公子这样的身子,凡事不能自己亲为,还不如暗中找个可靠的人,把之前的人都谴了。”
哥哥那样善良,却被人逼迫致死,她也只有在她哥哥面前会撒娇,会嬉笑,会展现自己善良的一面。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逆鳞的话,那她的逆鳞便是哥哥。
愣了片刻,继续在桌上书写。
“你不必仁慈,对敌人仁慈一分,自己就可能万劫不复。”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瑾公子,却忽然看开了,他的泠儿长大了,懂得了许多他都不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