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袁画强忍住心中不快，语气僵硬：“太子何必夺人所好，不过区区一个女人。”

    袁祯看着袁画，眼神里充满不屑：“孤从不强人所好。”碧水是谁他都不知道，这袁画也是找错人了。

    最终，袁画带着满腔怒火离开了文华殿。

    新帝即位，又是新朝。很多事情需要有新的秩序。整个皇宫都被重新洗牌，体制也发生了大变。前朝保存了六部，增加了监察机构和内十二监。

    后宫宫殿也发生了大变化，皇后宫殿改名为景阳宫，而文贵妃居住之所为承乾宫。除皇后和贵妃外，还设有皇贵妃一人，八妃九嫔，婕妤、昭仪、美人、才人各九名，贵人、选侍、淑女各二十七名。如今，后宫空悬，需马上进行选秀大计。

    景阳宫为此忙得不可开交。皇后诸葛氏坐在正殿上首，听着下面的宫女们汇报着相关事宜。

    “皇后娘娘，选秀的制度基本已经定下了，您请过目。”李尚宫将手里的本子呈给皇后。

    “不必了，你念给我听。”诸葛氏并不想费眼。谁愿意给自己的丈夫挑选小妾？不得已罢了。

    “是，娘娘。”李尚宫恭敬地开始念了起来：

    “凡天子、亲王之后妃宫嫔，慎选良家女为之。年纪约13至16岁，非医、非巫、非商贾和百工的女子方可参加”李尚宫声音清朗，听着格外悦耳。

    皇后听完之后，点点头。于是乎，选秀正式开始。

    明和帝派各路人马到全国物色13至16岁五千名女子。负责选秀的内监为新提拔的太监总管汪成。汪成在看中了某家女子之后，会付出一些银币作为聘礼，然后责令其父母在一个月内把她们送到京城。待所有的美女云集京师后，然后分组。

    分组后的第一天依然由内监来察视挑选，首先从整体外形上将一批女子淘汰，比如稍高、稍矮、稍肥、稍瘦的均排除在宫女之外；第二天则挑选得更为仔细了，内监会从五官入手，检查耳、目、口、鼻、发、肤、领、肩、背等是否有不周正的，若有一处不周正即淘汰，看了五官还得听声音，侍侯皇帝或者妃嫔们，不能话都不清楚。因此，被选者被要求说出自己的籍贯贯、姓名、年岁等，若声音混浊、嗓音粗浊，或应对慌张的即被淘汰；第三天，内监又有了另外的考核标准，先是拿尺量女子的手足，然后让她们行走数十步，对那些腕稍短、趾稍巨，或者举止稍轻躁者加以淘汰。如此三天下来，差不多只剩了千人左右。

    稳婆会将她们依次引入密室，进行更详尽的观察和挑选，比如探其ru，嗅其腋，扪其肌理，再次筛选出三百人。

    这三百人被禁在宫中生活一个月有余后，相当于现在的试用期。再这一个多月里，稳婆等人会根据其性情、作风、智愚与贤惠及明和帝的喜好，再选出“秀色夺人，聪慧压众”的五十人为妃嫔。

    而这一切，丝毫没有影响到远离俗世的苏沫。

    盛夏的午后正是倦意正浓，苏沫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正闭着眼睛，吹着微风，听着山林中的鸟鸣声。距离产期越来越近，苏沫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她不敢整日躺着，每天都会散步至少一个时辰。在这深山中，幽静，却也孤独。每日每夜，苏沫都在想念着袁祯。他的伤可好了？战事如何了？这个天下还姓诸葛吗？孩子快要出生了，他们也分别了好几个月。这蚀骨的思念让苏沫不得不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将自己脑海中记得的所有童话故事默写出来，这样全神贯注都写字时，心里会好受许多。

    至于月疏影，他总是早出晚归，偶尔会在木屋呆一整天。每天都会带一些山中的果子或者是小猎物。苏沫从不关心月疏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她只想好好地将孩子生下来，带着孩子去寻找袁祯。

    “沫溪，你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月疏影今日似乎心情很好，一进院门就冲着苏沫微笑着。他坚持叫苏沫为沫溪，苏沫也没去纠正。毕竟苏沫溪也是她的名字，不在意的人无论怎么称呼都无所谓。

    苏沫懒懒地看了院门口的月疏影一眼，并不打算开口。能有什么稀奇，无非是一些山中野果罢了。月疏影对于苏沫的冷漠也习以为常。他这次下山特意去给苏沫买了她一直想吃的绿豆糕，并且还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对苏沫来说这不是个好消息，可对他月疏影来说，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惊喜。

    “沫溪，这是绿豆糕，店门口买的人都排着队，镇上的人说这是最美味的。”月疏影将包好的绿豆糕递给苏沫，苏沫接过来，刚一凑近就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好香！苏沫打开纸袋，将绿豆糕塞进嘴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从前的苏沫不大喜欢吃这样甜腻的糕点，可不知为何，现在的她一闻到这样甜腻的香味就被馋得不行。

    见苏沫吃得那样满足，月疏影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一想到袁祯即将娶亲，心里就乐得不行。男人在权力面前总会变得膨胀。距离卫朝建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却丝毫不见袁祯有寻找苏沫的样子。反而忙着迎娶太子妃。这个消息暂时不会让苏沫知道，她临盆在即，受不得刺激。袁祯啊袁祯，你既然放弃了沫溪，就不要怪趁虚而入了。

    夜里，苏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肚子越来越大，她不得不侧躺着睡觉。而肚子的小家伙一点也不老实，总是动来动去。偶尔还会踢到她的胃，疼得她眼泪直冒。今天的宝贝好像格外的乖巧，不吵不闹地乖乖待在苏沫的肚子里，只是苏沫却失眠了。

    袁祯，此刻会在做什么呢？是还在军营的营帐里看着沙盘和将士们商讨战术？还是也和她一样，思念着心中的人儿？战事打了这样久，究竟结果如何？苏沫心中默默祈祷，盼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