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陈酌第一次要全力对敌,以往的任何时刻,陈酌不是有别的算计,就是琢磨着怎么跑。
这回那是避无可避,齐睿的刺杀已然摆在明面,即便现在陈酌趁机跑路了。
若此四人一直追在身后,那就永无宁日了!
况且陈酌也不可能真的就一路逃跑吧?这临王世子还做不做了?
能跑的时候陈酌当然会跑,可这回齐睿都把地点时间全部框定。
即便真的跑了,陈酌都能想到齐睿借此做文章。
甚至到时候将赫连虎遇伏一事推到陈家身上都有可能。
而如今陈酌独自……额不对,是与从元明两人面对强敌。
其实真说起来从元明也是个不确定因素。
若说卫启的行动逻辑是陈酌只要有些许生机,他就不会雪上加霜。
那么从元明则有可能在陈酌陷入险境,眼看不敌之时,来一出“弃暗投明”的好戏。
这并非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从元明若是真察觉陈酌落入死地。
那一瞬间的想法很可能发生改变,若是继续好好的当他的护卫,恐怕还要被追责。
而若是“弃暗投明”,或许齐睿还能饶他一命,那有什么忠心护卫,不过是性命之忧!
当然,到目前为止,从元明大抵还是一个好护卫。
不过,陈酌可不会把后背交给一个自己不信任的人,对于从元明,他一直有所防备!
或许从元明自己也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反倒成了对峙的众人中最先动手的那个!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这柿子挑软的捏,他这一击自然是冲着邢嵇去的。
对方的状态比起自己也说不上好,而且从元明非常聪明。
他看得出陈酌应该有所余力,当然,其实在场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若是比起那枯瘦老者和卫启,其实邢氏两兄弟看着反而更难缠一些。
毕竟其他两人那才算得上是硬实力的碰撞,而邢氏兄弟则有“一加一大于二的”感觉。
其实拖住邢氏兄弟中的一人,对于陈酌的帮助还是很多的!
而对方四人自然也看出了从元明的想法,邢嵇虽然与兄弟合力更强,可从元明总要分人去应对。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入门宗师,那也不是说随便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
人家也会反抗的好不,邢氏兄弟显然没有速胜从元明的可能,况且陈酌一定会注意他的情况。
而自己这方也不能说让卫启去解决从元明,因为那样很可能给陈酌可乘之机!
这就是双方动机和目的不同导致的根本性难题,卫启他们要的是刺杀陈酌。
所以绝不可能抽出太多人手去对付旁人,就算几人清楚应该解决从元明才是,也不能真的这么做。
因为陈酌可不是死人,一旦分人去对付从元明,从而被陈酌找到机会反击,那才是得不偿失!
从元明和邢嵇打的不可开交,而陈酌却依旧依旧呆在原地不动。
虽然此时貌似主动出击更能占据主动权,但陈酌不能这么做。
从元明打头阵,自己做威慑和帮助是最合理的打法,反正自己又不是着急的那一方!
而果不其然,枯瘦老者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并没有跟卫启上演一出争论谁先出手的戏码。
而是未发一言,径直合身扑向了陈酌!
枯瘦老者来势汹汹,陈酌自然也需认真应对,但他本就不是进攻一方。
所以其实只要能有余地,陈酌就无需强行反击,卫启此时也不可能真的再划水了。
这要是再划水,肯定会引起怀疑了,于是卫启也几乎是全力出手。
当然,一些杀招他还是没有动用,不过仅仅是这样。
以枯瘦老者和卫启的实力,依旧让陈酌应对的较为吃力,但也仅此而已了。
邢峻则是在一旁见缝插针,想要找寻给陈酌致命一击的机会。
当然,有几次他也想要抽身去帮邢嵇解决从元明,可惜都被陈酌的剑风挡住了去路。
于是场面形势再度僵持下来,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的话,恐怕双方暂时都没什么机会破局了。
…………
在卫启等人看不见的地方,齐睿的计划正平稳的运作中。
宗甫伤势刚一好转,齐睿的刺杀计划便启动了。
而宗甫的任务其实也很简单,作为整个府邸防卫的总负责人,漏几个人进来并拖住护卫队。
这对宗甫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任务,权力之便让他想要调走某些特定位置的简直不要太容易。
这也是卫启等人没有那么着急的原因,他们无需在几十招之内必须成功刺杀陈酌。
当然,即便是宗甫,想要长时间支开护卫力量也是不可能的。
而此时的宗甫正坐在府邸前院中,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他支开护卫的方法也很简单。
先是动用职权调开离陈酌最近的护卫力量,再是派手下之人偶尔试探着潜入,又故意给出动静,以此吸引护卫们的注意力。
而宗甫自己,则是坐在前院正中,好好的当他的“护卫统领”!
在这次的行动中,他自然是无需出场的,也无需入局,不论此事成败。
宗甫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也不会有人知晓其实他才是刺杀计划的第一环。
但很可惜的是,宗甫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要落空了。
正当宗甫心中想着现在刺杀计划进行到哪一步的时候。
庭院之中,忽的走入了两道人影,二人一人持剑,另一人则手握长枪。
眼前的场景令宗甫心头一跳,他从长安带来的监察司下属为何没有任何反应?
恰巧此时石灯摇曳,映的姜雁箐手中白鹤剑锋上的腥红之色刺眼至极。
宗甫眼皮一跳,猛然站起,其手中真气凝聚,但还是笑着开口道:“姜少主这是?”
姜雁箐自然不会跟宗甫拐弯抹角,她抬起手中长剑,淡淡开口:
“在下想向宗大人借一物!”
宗甫闻言,知晓没有回旋余地,但看着两人身后并没有带人前来。
他稍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看着眼前的二人,冷哼道:“呵,不知是何物呢?”
“宗大人的项上人头!”姜雁箐的语气淡漠,好似只是在说喝水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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