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蔺震自然是不知道陈酌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默默的看了一会木偶戏。
戏目是有名的寒江派灭门之战,解英才力战群敌死于神秘黑衣人之手的故事。
看两具木偶你一招我一招的对抗,倒是比先前的那一场更专业些,看着更有意思了。
“陈兄入京,所为何事?临王居然肯让你出临州城?简直不敢相信。”
过了一会,蔺震开口问道,这是他非常好奇的事。
毕竟之前在临州城时,自己每次想要找陈酌出门切磋都不容易。
连出临王府门都困难,更何况出临州城,所以才觉得不敢相信。
听了这话,陈酌也是擦擦汗,毕竟父王先前那种护鸡崽似的做法确实有点离谱。
“哎,我为临王世子,本就该入京面见圣上,如今只是晚了一点而已。”
陈酌顿了顿,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有参与那所谓的长公主驸马竞选,都是身不由己啊!”
蔺震闻言一愣,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酌。
“身不由己?若你这个临王世子都是这样,那我们这些平凡人该如何自处?”
陈酌一笑:“并非如此,只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非我,焉知我之苦?”
这话倒是说的蔺震点了点头,然后还真的低头沉思了起来。
陈酌倒是没去想他在思考些什么,好奇的问道:
“怎么?蔺兄没有兴趣参与一下驸马竞选?应该会有不少青年才俊前来,总能找到符合你目标的切磋对手吧?”
蔺震摇头:“我对当驸马没兴趣,而且我已经走遍长安城,能交手的都已经交过手了。
原本以为太山武馆那个擂台会有些别的收获,结果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甚是无趣。”
啧啧,陈酌该说这蔺震目空一切呢,还是说心中只有武道,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蔺震这样倒是挺习惯了,毕竟他就是这么个性子。
比如现在他打不过自己,人家也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被他连挑二十多人的太山擂台,不是臭鱼烂虾又是什么呢?
“蔺兄既然已经走遍长安城,难道没有一点收获?所谓瓶颈桎梏,可有突破?”
蔺震闻言点头:“并无所得,当今皇帝上位以来,制裁武人,强压武者奋进之心。”
说着,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续道:“长安乃天子脚下,顶尖武者本就不多,除了这两天入京的各地武人,还算有点意思,其余的人,甚是无趣,如此长安,就是持枪挑过一遍,又有何意?”
陈酌肃然起敬,这是比聂高达所谓的刀客之心更为纯粹的武者之心,一心武道。
这本该是此世武者应当有的坚定心性,可惜被世事所误,再加上当今圣上刻意压制江湖人,这样的人也越来越少。
而这也是陈酌能与蔺震做朋友的前提,因为被一直锁在临王府内,他很是向往画本故事中的江湖。
后来遇见蔺震,觉得江湖武人本该如此,而且蔺震可不是武痴,只顾武学,还有侠义之心。
而陈酌自己,却是因为身份原因,没法像对方这么纯粹,也算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其中一本经。
“陈某受教!”
这话却是惹得蔺震抬手示意他打住,居然破天荒的开了个玩笑:
“诶,陈兄这话可就是取笑于我了,你现在比我还厉害,你受教个什么劲?
嘴上说受教,心里估计在想,说的挺像回事,还不是打不过我。”
陈酌闻言哈哈一笑:“哈~有趣有趣,我倒是没料到蔺兄除了没事就找人切磋,还会开玩笑呢?”
似乎也是觉得方才那话不像自己,蔺震的脸色一红,随后很快正色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方才那些话,也就只能和你说说,和别人提起,他人多半便是这种想法。”
虽然这话题转移的很生硬,但陈酌却莫名的觉得对方话语中有一种微弱的孤独之感。
“所以你我才是朋友,而他们不是。”
蔺震闻言一怔,偏头瞄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点了点头道:“嗯,说的也是。”
陈酌没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看着已经临近尾声的木偶戏,那个代表解英才的木偶人已经节节败退,开始招架不住了。
过了一会,他才想起些什么,开口问道:“那蔺兄的意思,是准备要离开长安了?”
舞台上,解英才缓缓倒地,一代名门宗师就此陨落。
蔺震看的微微摇头,随后向着朱雀大街走去,陈酌一愣,迈步跟了上去。
“当然,长安已经没有我想要的对手,我准备前往南山派观其道法,此行前来,便是知晓陈兄入了长安,前来辞别!”
陈酌点头,这就是了,蔺震游历大楚,自然不会在长安久留,长安既然没有他想要的对手,蔺震自然要接着踏上游历之途。
可陈酌却是摇头,对他的这个想法不报希望,淡淡道:
“南山派虽为道家魁首,却也是圣上心腹,你此行估计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嗯!”蔺震点头,“或许如此,但总要看过才知道,若是南山派不行,我便北上并州拜会凌剑阁,应该能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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