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酌磨磨蹭蹭这么久才到长安,自己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虽然他的身边有苏老随行。
可长安城鱼龙混杂,危险重重,王府最强的高手左先生,又要随身保护父王,这一次出行,就是全靠自己了。
想起父王临行前的叮嘱,陈酌幽幽叹了一口气。
“小酌,这次长安之行不会太平,虽然你武道修为还算不错,可到了长安切记不要肆意妄为,要知道藏锋。
那什么劳什子长公主你也就别惦记了,齐睿他倒是想的挺美,想用一个女人锁住我陈家,你可别为了想出风头真的当了驸马,到时候回来我不抽死你。
对了,长安沈家那边有些状况,有空你代我去拜访一下,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也能找沈家帮忙…………”
陈酌收回目光,看向已经离开床榻,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的姜雁箐,有些疑惑地道:
“你要走?”
正抬手拿剑的姜雁箐一愣,不走那还能干嘛,难不成和你一个男子一直共处一室,还要再过一夜?
不过她还是非常礼貌的行礼道:“多谢陈公子救命之恩,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话音刚落,姜雁箐身上的气息忽的变化,有凌冽剑意四散而出,脸庞上的神色也逐渐趋于淡漠与冰冷。
陈酌甚至被这凌冽剑意刺的下意识想要闭眼,心中却是有些惊讶,不愧是凌剑阁少主,想来这才是人家的常规形态。
刚才那什么临王世子和江湖民女的对话才是不寻常的场景,有可能是她身受重伤,也有可能是因为面对救命恩人?才看着柔柔弱弱的。
话语也从世子变成公子,雁箐变成了在下,从民女再度变回了凌剑阁少主,不过看在陈酌眼里却是微微点头。
对嘛,这才是印象中的凌剑阁少主嘛!星眸中淡漠冰冷,周身凌然剑意环绕,宛若出鞘寒光,此即凌剑。
不过到了这份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也起身抱拳行礼:
“也好,那我就不多留姜少主了,救姜少主实乃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后会有期!”
姜雁箐扣剑于背,拱手行礼:“后会有期。”随后大步向门外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男人突然说道:“对了,姜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小心一些,毕竟我不一定次次都恰好能救你!”
这话说得姜雁箐差点没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冰山剑侠的气质瞬间破功,清冷面容再度染上了红晕,不过对方这话确实是好意,只得回过头来行礼道:
“多谢陈世子好意,雁箐自然会注意自身安全的。”
随后微微抬头,入眼便是陈酌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不过她却从陈酌的笑容中看出一种戏谑的感觉。
那意思好像在说,你一个昨天才自己去围杀自己的人,跟我说你会注意自身安全?你自己信吗?
“告辞!!”
饶是姜雁箐也是有些扛不住了,急忙告辞,然后逃也似的推门而出,身形消失不见。
陈酌盯着姜雁箐仓皇而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还冰山女剑仙呢,简直就是个萌萌哒小菇凉嘛。
回过头来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房间,似乎还有着淡淡清香,陈酌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些什么,眼神微微一愣。
只见桌上的角落正静静躺着一个银白色剑穗,陈酌可以肯定,这玩意指定不是自己的。
看起来应该是“白鹤”上的,估计是昨晚的打斗中不小心损坏了,后来自己也没多注意,把剑放在桌上的时候,一不小心给人弄掉了?
再加上姜雁箐风风火火的,离开时也略显急促,也没注意到这个落在角落的东西。
不过现在人家都已经走出去“好久”了,说不定都已经进了长安城了,罢了,反正日后总有再见之日,到时候再把剑穗还给她好了。
想着,陈酌伸手将剑穗挂在青竹玉佩之上,你别说,还真的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境,给这青竹玉佩多添了几分雪梅之意。
…………
滴答……滴答……
春雨未停,油纸伞上偶尔有雨滴打在其上。
陈酌手持油纸伞,抬眼望向百步之外的长安城。
巍峨雄伟,高城深池,城墙上隐隐透露出的战火痕迹,透露出这三朝古都的厚重与底蕴。
给卫兵看过路引,陈酌迈步走入高大城墙之中,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富丽堂皇的一国都城。
虽然此时时辰尚早,却依旧能从纵横交错的坊市中看到长安城繁华景象的冰山一角。
陈酌看向脚下的道路,那是贯穿整个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一眼望不到尽头。
但他还是顺着朱雀大街看到了尽头之处的皇城轮廓,那是整个帝国的核心所在,也是此时他内心中最大假想敌的所在。
虽然这样说有些大逆不道,但此行他的假想敌真的是皇帝,毕竟有着两世记忆的他,可太懂防微杜渐的道理了。
若自己是皇帝,有这么一个手握兵权的异姓亲王卧榻在侧,然后人家的儿子现在可以说是独自进了京城,那自己指定会把此人除掉,不论用什么方法!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酌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这什么齐睿其实是个千古明君呢?
毕竟父王对皇帝的评价其实还是不错的,除了近两年双方关系变得有些紧张,然后父王才不时的说皇帝的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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