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军脸色略沉。
潇沅心中一暗,想到,湛王这是要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微臣不敢居功。”
“启禀王爷,微臣帐下随侍请求献舞。”卫亮道。
“卫将军有心了。”越湛骁面无表情道。
卫亮听到此言,脸微微扬起,朝着对面的潇沅得意一瞥。
在古埙的典雅优美伴奏声中,十名淡绿色长裙少女在碎石台中央翩翩起舞,舞姿轻盈飘逸,长发披在后方,随着这曼妙的舞姿荡漾。
听那古埙的音色时而荒古浑朴,时而苍凉哀婉,是如此动人心魄。
林雅不觉看得入痴,听得入神。
众将军们这两年来都未曾欣赏过舞蹈,在这碎石台上,虽然条件简陋,少女们的舞姿都不如在朝中的舞姬,却人人看得如沐春风,面露喜色,含笑欣赏。
只有潇沅憋闷着一口气,自己喝着闷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起来。
一曲舞完,众将士都意犹未尽,面面相觑,议论开来。
“赏。”随着越湛骁的声音响起,议论声渐渐平息。
“谢王爷。”卫亮微微弓身,得意之色更甚。
林雅见此,心底对卫亮又是一顿咒骂。
“圣央国送来绝地马一匹,本王已命人将其牵来,是否有人愿意骑上一试?”
“末将愿意一试。”陆以诚起身上前道。昨日湛王同他特意提出绝地马一事,他就想到,纵然那绝地马世间罕见,可这等试马的小事,何需着重对他说呢,其中必有玄机,纵使他当时失落于讨要林雅未果,可他还是要听令于湛王。
“陆将军果然英勇不凡啊。”卫亮道,宽眉微挑。
说罢,越湛骁轻打了个手势,天越十二骥银色铠甲之一,将绝地马牵出,到碎石台边一空地上。
众人一见那绝地马,均面露赞叹之色,尤其碎石台不远处有一排普通马匹栓在木柱上,当绝地马被牵出来,路过这一排普通马匹时,林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这一排马都似俯首称臣般低下了头,如此,更加显得绝地马身形高大,毛色炳耀,通身发亮,让人一看便挪不开眼。
陆以诚身材伟岸壮硕,站在绝地马边,竟然也没有显得他有多么高大。
随后,陆以诚没有踩马蹬,一个翻身便轻巧上了马,动作潇洒自如,一拉缰绳,绝地马前蹄高高抬起,竟然做起了人立姿势,在那灼灼艳阳的映衬下,显得威武不凡。
众人均屏住呼吸,感叹这一英伟奇观。
林雅啧啧出声,怎一个帅字了得啊,心中小人儿暗叹,简直帅得无法无天。
想她前世也只是在朋友的练马场骑马,哪里见过这等优质画面,眼睛不禁看得有些直了。
陆以诚起初骑着马,绕着碎石台初试,随后策马扬鞭,逐渐远离碎石台,众人望着他那英姿飒爽的背影,又是一阵赞叹,少时,便不见了踪迹。
在众人尚未回过神之时,陆以诚又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还有何人愿意上前一试?”越湛骁的声音再次响起。
绝地马何奇珍贵,就算是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这等试马的机会,众人都翘首以待。
“微臣听说孟璃大人之父,孟老大人先逝前,也是个爱马之人,微臣曾经听闻他老人家叹息于此生从未见过绝地马,如今绝地马在眼前,而他老人家却……”卫亮隐晦地看了看孟璃,随后接着道,“微臣以为,不如让孟大人骑上这绝地马,也算抚慰了孟老大人在天之灵。”卫亮说完,假意伤心。
潇沅道怒声道,“孟大人身有腿疾,这绝地马如此颠簸,你怎能有如此提议?”
“潇大将军,这绝地马背脊宽厚,行走稳健,您是在说王爷的绝地马不是好马吗?”
“你不要信口雌黄,本将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如此,孟大人自然可以骑那绝地马了,如此才可见孟大人的一片孝心啊。”
孟璃当年因父亲逝世,急于回府,不料摔下马来,从此腿便有跛行,从那以后,便不再骑马,一直有阴影埋藏于心中。
林雅翠羽皱起,这贱人分明是冲着孟璃来的,将他不骑马上升到是否有孝道,孟璃的右腿有疾,只能向外撇开,右腿是不能蹬踏马蹬的。孟璃是太医,那卫亮会与他有什么瓜葛?哪里会和孟璃交恶,他为什么想尽办法要害孟璃?
可她再转念一想,卫亮明显听命于湛王,难道是湛王授意他的?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那日,为陆以诚施术后,孟璃对湛王稍显顶撞之意,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如此特意针对孟璃。可林雅转念一想,那变态王爷的想法又有谁能猜得透呢?
只希望孟璃千万不要中了那奸人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