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尘牧与封练也赶紧凑上前。
墙皮依旧是墙皮,组合的仍是上次看到的图案。并没有多少变化,仿佛只是随意粘着,安安静静地点缀着墙上的风景。诡异的只是那几粒黑色的水珠子,以不规则的排行缀于墙皮之间。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什么水珠?我为什么看不见?”欧阳尘牧使劲揉了揉眼睛,依然只看到干瘪的墙皮。
封练跟雷无声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齐唰唰望向莫小忆,似是不解为何欧阳尘牧会看不到水珠,明明那么显眼地沾在那里,他瞎了么?还是那小子故意装看不见?
莫小忆苦笑:“可能这东西只能我们这些带灵力的人才能看见吧,要不就是他从小吃猪油吃多被蒙住了眼睛!”
雷无声喃喃道:“怪了。”
欧阳尘牧没闲心在意被人损吃多了猪油,一个劲郁闷别人都能看见的东西为何就他看不到,哪个神经病布个鸟阵还要挑选观众么?二话不说伸手就待去揭墙皮发泄不爽。吓得雷无声一把打掉他的手,口气急促啐道:“哥们你找死呢吧,上次老子就被这破玩意烧焦了手。差点就成独掌大侠了,至今还后怕呢!”
欧阳尘牧得意笑道:“那是你,哥前次来就揭过了,什么事都没发生,老莫说伤人的只有水珠,这就是看不到水珠的好处。你羡慕嫉妒恨了吧。”
雷无声半信半疑,“真的?”
“不信我揭给你看。”欧阳尘牧再次伸手。然而,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奇迹出现了,两根手指才刚刚接触墙皮,就听“嗤溜”一声,一缕刺眼的亮光闪出,好似触了高压电般。
在场的三人,包括莫小忆都瞬间懵了,没待谁生出反应,欧阳尘牧已捧着那只烧黑的手嗷嗷怪叫着蹲到了地上,一股难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迅速漫延。而墙皮也跟着急速移动,犹如一下子注入了生命力,诡异地舞动着,跳跃着,重新打乱再组合,反复演练。
此时的园内,已是风云突变。
刺骨的狂风凄厉盘旋,如午夜孀妇悲啼,又似被囚千年的恶魔即将出困,嘶吼着肆虐狂舞,卷起沙石层层叠叠迷濛了视线,以撼山拔石的气势猛烈摇晃着树梢,掀起地上的障碍物扑天盖地砸来。
头顶的黑云也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奇形怪状争先恐后扑往地面,像是要把一切毁之怠尽。
气温更是骤降,似乎眨眼间便低了几十度,有一种比掉入冰窖更加冰寒的感觉。
“不好,咒语启动了,快跑!”
莫小忆来不及替欧阳尘牧治疗手上的烧伤,随手一把抓住他就跑。
狂风与沙石紧紧粘在他的屁股后面追逐,顽强地想要将他们吞噬。那股强烈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容不得人忽视。生死关头,无暇多想,先逃命再说,运起灵力直接飞出园外。
雷无声和封练也回过神,跟在后面一溜烟闪了。
四人顺利逃出生天,却显得无比狼狈。
尤其欧阳尘牧,俊脸成了一片死灰,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可怜他堂堂神探,半生断案无数,危机危险什么没经历过?可从没哪次这么颓败,这么离死神接近过……
莫小忆顾不上回头查看园内动静,赶紧拖着欧阳尘牧到旁边石凳坐下,伸指施术为他治手,生怕再耽搁一会那只手就废了。淡淡的光晕绕着黑手涌动,慢慢的,黑色逐渐退去,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雷无声死里逃生,幸灾乐祸的恶劣本质又出来了,冲着欧阳尘牧哈哈大笑:“我说哥们,勇气可嘉啊,烤猪蹄的味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刚才几成熟?”
欧阳尘牧扭曲的俊脸仍残留着一丝痛苦的痕迹,哪还有闲心跟他打趣?心有余悸摸着恢复如初的手道:“靠,还真是不能不信邪,太他妈可怕了。”
莫小忆站起身望向早已变得风平浪静的梅园,似乎刚才那一幕仅仅只是幻觉,可死亡的味道却如此清晰地贴近过胸膛,难以抗拒。就在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甚至闪过“完了”“今日小命休矣”的念头,差点便没能躲过去,“锁魂咒”的威力究竟还有多大?
记得千年前无意中看到过关于“锁魂咒”的记载,曾随口问过老宫主,当时老宫主只回答了一句话,那就是若有机会遇到此咒,最好能躲则躲,躲不过也千万不能硬碰。
眼前的情况,看样子躲是躲不过去了,既然对方已经将咒语布到这儿,迟早都是要面对的,至于是不是要硬碰,那由得了自己选择吗?
欧阳尘牧努力平息一下内心的波动,不解地问道:“老莫,上次我拔的时候明明没一点事的,这次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你不是说咒语的关键在水珠吗?我一介凡夫,看不到水珠,墙皮便只是墙皮,为何还会凶性大发?”
莫小忆也有点懵了,想了想道:“看来我们得重新推测了,难道跟水珠的颜色有关?”
封练喃喃道:“黑色是绝杀啊!”
雷无声搔着头发猜测,“从我们恐怖小说作家的角度来说,黑色确实是一种危险的颜色,可这就能代表它想要伤人么?是算到我们要来专门替我们准备,还是另有目的?”
欧阳尘牧下意识打量着自己似乎仍残留着疼意的手,幽幽道:“不管它的目地是什么,我现在只想把它给毁掉,这么凶险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雷无声“噗哧”失笑:“你诛吧,最好把另一只手也诛掉。”
欧阳尘牧不满地瞪他,“哥yy一下还不行吗?”
封练瞧着二人斗嘴不由得苦笑:“真是太佩服你俩了,这种情况下还能有精神争论如此无聊的话题,‘锁魂咒’咋就不收了你们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