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猜测不出。这位看似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本领,能让赫赫有名的欧阳神探处处谦恭有加?
莫小忆自然不会去留意二人的神态。只一心挥动着手中的刀,顺着他想看的地方游走,细心地不放过任何一寸可疑的地方,直到将每个关键的部位检查完才起身脱下白大褂。淡淡看向萧重明道:“还得麻烦萧队长叫法医进来把尸体缝好,我们去别的地方谈谈解剖结果。”
萧重明拉开门,吩咐门外的警员去叫法医,然后带着他们离开解剖室上他的办公室。
欧阳尘牧急于知道结果,脚步不由自主加快,几乎紧紧贴着前面的萧重明,恨不得抬脚把他的步子踹得更快一点。
萧重明的心中同样存满好奇,自然走的更快,甩开膀子大步流星前行。上楼梯的时候甚至还两三阶连跨。
莫小忆就悠闲多了,不急不慢走在最后面,微拧的眉峰。似乎正在思考某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萧重明将两人领到他的办公室坐下,拿过角落茶己上的玻璃水壶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然后便坐到沙发上用颇为热切的目光望着莫小忆,连一个老刑警该有的淡定和沉稳都懒得装了。也难怪他会如此,实在是此次的案件给他的冲击力太大了,好几次都差点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现实中怎么会发生如此诡异血腥的案件?
欧阳尘牧更是将身子探向对面的莫小忆,迫不急待问道:“老莫。赶紧说说,她是如何死的?”
莫小忆慢悠悠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似是要吊足他们的胃口,也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此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措辞。
欧阳尘牧耐不住了,“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眼啐道:“靠,你丫能不能不要在这时候吊胃口?”
莫小忆哂笑:“谁有那个闲功夫吊你胃口啊?我是在想问题。”
欧阳尘牧被彻底打败了,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我说大哥,咱先不要想别的行不行?快说说女尸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小忆淡声道:“跟我的猜测基本吻合,她确实是失血而死的,血管里干净得就像被水冲洗过一样,不见半滴残留。遗憾的是,我也不清楚她的血是如何失去的,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连细微的针眼都没有,包括头皮上面我都仔细检查过了,绝不会有误差。”说是这么说,其实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猜想,少女十有八九是被从毛孔凌空吸血的,否则便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
萧重明黝黑的脸庞一阵煞白,第一次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欧阳尘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沉默了好一会才用颇为困难的语气问道:“你确定她的血没了?会不会只是死亡后的正常失血?”
莫小忆坚定地摇摇头,“不,我对我的医术深信不疑,她在死前就失了血,这才导致了她的死亡。从她脸部的痛苦表情可以看出,她是在慢慢失血中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萧重明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太残忍了,什么人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莫小忆摊摊手表示不知道。
欧阳尘牧还有些话要问莫小忆,但当着萧重明的面又不方便问,只好转移话题道:“行了,这件案子太复杂,一时半会也破不了,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莫小忆欣然同意。
他们都是在南港吃过早饭就匆匆往泰丰赶的,此时太阳都快落山了,早已饥肠辘辘,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萧重明一脸歉意招呼二人下楼。
张阳独自坐在办公楼前面的花坛边发呆,目光茫然无措,好似仍没有从现场的惊惧中清醒过来,也不能怪他太胆小,毕竟这种东西任何一个凡人首次接触都会心生恐惧的。
莫小忆斜睨了欧阳尘牧一眼,揶揄道:“你小子真够缺德的,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你竟然让他的首次出现场就见这么血腥的东西,也不怕给他留下后遗症?”
欧阳尘牧心虚地讪笑:“玉不琢不成器,我这不是锻炼他么。做为一名重案组成员,迟早都是要面对这些场面的。”
莫小忆嘲讽:“你这是拔苗助长,小心他回去就辞职。”
欧阳尘牧也明白自己做得不妥,确实不该带一个刚毕业的孩子来,但愿他的心中不会留下阴影,但仍死鸭子嘴硬啐道:“呸,堂堂七尺男子汉这点惊吓都受不起,还怎么做一名合格的人民警察?”
莫小忆撇撇嘴,懒得跟他抬杠,谁的手下谁心疼,关他什么事?
欧阳尘牧冲着张阳招手喊道:“小阳,走,我们出去吃饭。”
张阳偏头看看他,闷声道:“我不饿。”
欧阳尘牧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略为严厉道:“不饿也得吃,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没空照顾你。”
张阳无奈,只好任由欧阳尘牧拽着他走。
莫小忆暗笑,这小子一看就是没经历过什么阵仗,见了那么多的尸体碎肉,又吐得那么稀哩哗啦,小脸到现在还是煞白的,要是还吃得下饭那才怪了。就是不知道欧阳尘牧会不会坏心眼地点上一些肉菜,再狠狠地锻炼一下他可怜的手下。
一行四人来到公安局对面的“好又来”酒家。
欧阳尘牧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怕刺激到张阳,还是他自己也受到了现场人肉的影响,一坐到桌边就申明只吃素食。
萧重明其实也怕欧阳尘牧点肉,自从看过现场以来,他至今未敢尝半点肉腥,就连看到肉都会想起老宅满院子的人肉块,那股子恶心劲忍不住便会涌上心头。
莫小忆倒是不在意这些,上什么肉都能吃得下,但也只是随大众点了两个素菜。
张阳暗暗松了一口气,就怕看到肉再引起狂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