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也猜到了几分,直直的看向了江万里。江万里毫不费力的拽着不停想冲到阿团面前的许心瑶,然后对着阿团点头道:“回姑娘的话,奴才喂她吃了些东西,免得她再来打扰姑娘。”
江万里说的直接,阿团却有些了郁色。倒不是心软,只是她这副模样了,还怎么质问她?死死的看着许心瑶良久,对她的话根本不听半分,上前一步走到她的跟前,然后扬手。
“啪!”
许心瑶被打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团。阿团神色不变,再次扬手,又打了两巴掌。力气很大,许心瑶脸都被扇到一边,白皙的脸上红肿可以眼见的泛了起来。阿团有些喘气,“这三个巴掌是你欠她的。”
许心瑶原本就保留了一些神智,现在也只是有些恍惚而已。被阿团这么一打,倒是清醒了许多,捂着被打的右脸,狠狠的瞪着阿团。“我欠谁了?你凭什么打我!就算我欠别人,也轮不到你来动手!”
面色狠戾,若非江万里一直拉着,她肯定扑上来了。
阿团连半分眼色都不想分给许心瑶,跳过她直接看向了江万里。脖颈肩的骨骼尽显,显然在极力克制,看了江万里半响后闭眼。
“大婚后我不想再看到她。”
大婚后?这个时间就有点考量了。江万里看了一眼在旁从头到尾都没出声的吴桐,然后出声应了。也察觉到阿团不想再看到许心瑶的心情,直接拿了帕子堵了一直骂骂咧咧的许心瑶然后拖了出去。
屋子再次静了下来。
初春的微风拂过阿团披散的发丝,有些单薄的身子颤抖摇摇欲坠。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恨许心瑶也恨自己!恨许心瑶如此心狠,恨自己如此心软!那个被火舌吞噬的她是怎样的痛苦,许心瑶根本不能补偿半分!
死死咬着的下唇被人分开,睁眼,是近在眼前的吴桐。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不待阿团回答,吴桐伸拦腰把人抱起放回了床上,妥帖的盖好了薄被,微勾的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微笑,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犀利。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你是她的什么人?亲人?朋友?她的事你为什么会生气到这样的程度,甚至于一直容忍的许心瑶都忍不下去要杀了她?”
大婚后不想再见到自然就是没有这个人了。不是长辈也是直系亲属,即将大婚的时候闹出白事,兆头不好。
阿团直视吴桐了然的双眸,有些恍然。对阿,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甚至……甚至于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不对阿,她是她,我是我,我们之间有再多的瓜葛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不同个体的两个人。
那为什么,我会这么生气?
“因为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她,所以才会生气,才会愤怒。”
吴桐坐在床边,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伸展在床边。也不看阿团,只是侧头看向窗外成排的梧桐树,绿叶新发,勃勃生机,和秋日的片片落叶又是一种不同的风景。半响后收回视线,看向了仍旧有些恍惚的阿团。
笑了笑,说的无比笃定。
“我没有教你不能杀生,可你还是不愿杀人;我没有叫你隐忍,我甚至一直纵容你的脾气,可是还是习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没有教你平静生活,可是你还是不爱勾心斗角;我没有教你要心慈手软,可你始终良善。”
“哪怕成长的环境如此不同,你们的喜好厌恶都是一模一样。”
吴桐说一点,阿团眼睛就瞪大一分,最后已经到膛目结舌的地步了。
反观吴桐,倒是一派风轻云淡,嘴角始终噙着轻松的笑意。眨了眨眼睛,渭叹道:“我早说过,你们是同一人,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阿团垂眼,看不到她的神色如何。吴桐挑了挑眉,给了她喘息和想通的时间。起身,轻声嘱咐:“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休养身子,我外面事情还多,过两天再来看你。”阿团没有反应,吴桐也不恼,转身离去。
刚要转过屏风却听到了阿团的声音。
“你既然认为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你也该知道我厌恶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吴桐脚步一滞,没有回头,只是抬头看向天上的暖阳。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多说无益,日后你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