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士们有些泄气了,有人一边找一边抹着眼泪,他们都觉得凤羽珩和玄天华不会回来了。七天了,雷区爆炸,炸也炸成重伤,他们怎么可能熬得过七日?
其实,很多人从最开始就不认为那两个人还能活着的。可是他们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不但不想伤了玄天冥的心,就是他们自己,也绝不相信凤羽珩和玄天华已经死了。那两个,一个是仙人一样的七皇子,一个是仙女一样的御王妃,哪一个都跟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凡有一点点希望,大家都会尽力去寻找,绝不想放过一丁点的机会。
可是找到现在什么都没有,那样大面积的爆炸,还能剩下什么?怕是连衣角都烧成灰烬了,怎么可能还有人。
越来越多的将士开始哭泣,一边找一边哭,渐渐地,哭声就像传染一般,让所有在这片雷区寻找着的人都跟着哭了起来。
数万人的哭泣蔓延开来,传进桐城,传到了每一个桐城人的耳朵里。
于是,桐城的百姓也悲伤了。
就在这样的悲伤气氛下,桐城开始进行迁移。田平带着一众原本驻守桐城的将士带领着百姓从西城门出发,向着建城的方向而去,在经了那片雷区时,所有人都不再急着向前,而是围着那片雷区加入寻找的队伍里,开始仔细地找起人来。
何甘一直跟在玄天冥身后,紧咬着牙。他没有参与将士们的悲伤,生生地把那股子想要流泪的冲动给压制在了心底。他同玄天冥一样,坚信凤羽珩和玄天华并没有死,玄天冥告诉他:“不要哭,如果我们都哭了,阿珩就真的回不来了。”就为了这句话,何甘说,他就算是挖了眼睛,也绝不会流一滴泪。
桐城的悲伤传了千里万里,济安郡里,济安郡主的妹妹、凤家三小姐凤想容重病已经多日,如今躺在床榻上已经快要睁不开眼睛。
她是突然间生病的,很多天以前的一个夜里,她说心情烦躁睡不着,便让丫鬟沏了一壶茶端到院子里,还没等喝呢,竟突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侍候她丫鬟吓坏了,赶紧叫了人。想容突然吐血,惊动了全府,就连一直以来都憋着气不想跟她说话的云妃都闻讯赶来。安氏哭着吩咐人赶紧去请百草堂的大夫,虽然是夜里,但凤羽珩的妹妹出了事,大夫们就算是已经睡下也都匆匆起了身,一口气来了五个大夫登门看诊,却谁也没法把她这个病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一位公认为玉州及济安郡地界医术最好的大夫给安氏交了个实底,他说:“三小姐这不像是病,虽然吐了血,可是一切体征却都良好,不见任何异样之处。诊脉正常,用郡主给的听诊器听诊也正常,不发烫发热,连面色都红润有光。所以,这根本不是病。”
安氏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是病,想容为何突然吐血?不但吐血,人现在也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口中好像一直在呢喃,却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着什么。
就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多日,直到四皇子玄天亦再看不下去,飞鹰传书到东界,让自己的人在那头想办法找到凤羽珩,云妃这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本宫好像能听明白三丫头嘟囔着的是什么话。”她看着凤想容,又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又道:“她说的好像是……七殿下。”
经云妃这么一提醒,人们再往“七殿下”这三个字上联想,果然也能听出些个数来了。凤想容口中一直念叨着的正是“七殿下”三个字,玄天奕气得说她这是相思成疾,的确不是病,是相思症。
安氏看着病榻上的女儿,眼泪哗哗地流,一直以来都藏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什么又要拒绝亲事啊?娘亲都已经答应了你,你为何又不嫁了?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何苦这样子为难自己?”
云妃看着这一对母女,听着想容口中不停地呢喃,心中一直以来压抑着的烦躁终于控制不住。她霍然起身,大声吩咐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班走:“收拾东西,本宫要回京!”
人们不明白为何云妃要在这时候回京,但她是主子,谁又敢多问呢?安氏想,云妃还是怪想容的吧!所以不想再看到想容。
可却没有人知道,就在想容突然吐血那晚,云妃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心慌难忍。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特别是当想容不停地呢喃着七殿下七殿下时,她的心就疼得像是有人在用手使劲儿地拧。她不能再待在济安郡,这边消息闭塞,她必须得回京,只有回到京都,才能最便捷地得到东界的消息。
云妃回京,想容生病,玄天冥带着大军没日没夜地寻找……而这时,就在一个未知次元的药房空间里,一个女子从混沌中慢慢地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