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肩上残留的淡红色齿痕。
“……占有欲这么强,您的情人应该是位先生吧。”
“很八卦嘛,你。”
“……唉?!不是那样的玫兰萨大人!”
金发的青年气质懒散,然而却暖洋洋的,让人不自觉弯起嘴角,想要笑上一笑。
他在说出一个名字的时候,神情温柔的一塌糊涂:
“云雀恭弥。”
“……诶?”
“我的情人,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
“彭格……什么?!!”
“哦上帝竟然整整一周还没完全消下去……这种牙口让我深切地意识到哪天我惹他不高兴了,他会毫不费力咬断我的喉管。”
被对方手忙脚乱的模样逗笑,放下手中的文件,金发的青年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或许是威士忌的纯度太高,他皱起眉,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眼里却隐约闪动着狡黠。
“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回答吗?别老想着试探我,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把,你知道我不喜欢麻烦的东西。酒架上有你爱喝的‘高雅又有情调’的马丁尼,要来一杯吗,骸?”
“……”
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快拆穿,具现化出来的六道骸整个人带着闲适的慵懒,按照金发青年的指示也倒了杯酒拿在手中。
他异色的瞳半眯着,嘴角挑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
“库呋呋呋~~不觉得你很虚张声势吗?用那副黑手党的腔调。”
“开什么玩笑,你不也是黑手党么。”
“黑手党?你会把我也归为这一类还真是意外啊。”
“快别傲娇了,顶着十代雾守混的风生水起的难道是凤梨妖怪吗?”
“库呋呋呋~~~我只知道复仇者的牢狱是非常严酷并且枯燥的。”
六道骸自始至终都姿态从容,像个中世纪的贵族。
他甚至好心情的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对着金发的青年虚敬了一下。
愣了片刻,金发的青年顿时表现出比以往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热络与健谈:
“这真是久别的重逢,我简直不敢想象,你竟然能坐着我聊天不是直接动手干掉我……看起来你终于冷静下来,并且真的得出了一些不像白痴的有用情报。其实我一直很惦念你亲爱的先生,虽然主要目的是想搞清楚你又附在了谁身上,好通知复仇监狱提防你实施第n次逃狱……哦拜托别拿三叉戟对准我!这就是你对待老朋友的态度吗!早知道我就让他们把你的精神也屏蔽掉……别闹!快收起你的匣子!”
※※※
六道骸不相信上帝。
他的童年充满了针管,铁链,大人的冷笑,和无情残酷的讽刺。
这使得他从来都不认为这个肮脏的世界里会有救世主的出现,并且一直都觉得复仇是世界上最甜美的一件事情。
直到他遇见了沢田纲吉。
十年前,六道骸最大的乐趣是在精神世界里调戏沢田纲吉。
十年后,六道骸最大的乐趣成了给沢田纲吉找麻烦,引起彭格列家族内讧,械斗的乐此不疲。
他最喜欢看到沢田纲吉脸上那无奈又包容的表情,这会让他的心情很好。
六道骸痛恨黑手党,从前恨着,现在也恨着。
但沢田纲吉却对说,他会创造出让他憎恨的黑手党世界。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六道骸有生以来第一次相信了一个黑手党所说的话。
他想,如果身边一直有沢田纲吉陪伴的话,这个肮脏的世界,或许也是可以勉强忍耐一下的。
……
“对于纲吉的死,我并不意外。”
六道骸收回了记忆,还有那罕见的苦涩笑容。
“我知道他一定会走这一步,但我没想到执行者竟然是你。”
“我也有我的私心……如果我不杀掉阿纲证明自己的诚意,白兰是不会对我降低戒备的。”
金发的青年摇头,又低头叹息。
“我可以保证一击必杀,不会让他感到痛苦,换了别人……我怕他疼。”
“……”
“你爱阿纲,所以那几年你不顾一切只想杀了我为他报仇,我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想杀我的人多的简直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日本,也不多你一个。”
“库呋呋呋~~~你还真是什么烂摊子都敢接。”
“哼,这么多年都收拾了,难道还差这一次么?”
他抿了口杯中的红酒,嗤笑了一声回应对方。
“荣耀他来,送死我去——这就是夜。”
“真是了不起的觉悟。”
六道骸真假掺半的赞扬了句。
抬头望向窗外一片蔚蓝的天空,金发青年柔软温和的视线里是六道骸不曾见过的虔诚与坚定。
“你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阿纲,但我不一样——彭格列是我的信仰。”
“库呋呋呋~~~不过很可惜你的信仰现在摇摇欲坠了啊。”
“快得了吧我亲爱的先生,白兰认为他能用密鲁菲奥雷和玛雷指环来统治世界、改变世界,事实上他也在这么做——但是只要我是负责开启石板的,就算他集齐了必须的奶嘴和指环,一切还是玩儿完。”
金发青年的笑意里带着少年时期小恶魔般的顽劣,“别忘了,我可是彭格列的夜之守护者。”
这是实话。
所以六道骸嘴角扬起怎么也无法掩饰住的笑容,嘲讽而志在必得。
“那么,你有兴趣让白兰那天真的妄想毁灭得连渣都不剩吗,我亲爱的同僚?”
“如同黑夜般凝聚沉寂一切,连接着光明与荣耀,成为黎明的引接者——”
稍稍停顿了一下,金发的青年金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傲气:
“这样的我,乐意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