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多尔衮还没完全掌握满清大权。
在锦州大营议政时,豪格领头,一群前面的额头发亮、留着“猪尾巴辫”的满清王公大臣,对多尔衮提出的议案非常不满。
三十五岁的豪格那天穿了一件明黄色的圆领貂皮长袍,挂了紫貂皮里,饰三色平金及石青祥云花卉片金边,整个人显得满面红光,意气风发,他坚决反对将济尔哈朗镶蓝旗的二十个牛录给豫亲王多铎,他愤愤不平对多尔衮说:“谁都知道宁远城易守难攻,还有十余门红夷大炮,当年天聪汗和天命汗亲率八旗数万精锐都没拿下,就算你多尔衮自己率军前去,也未必攻得下。你把镶蓝旗的二十个牛录夺给多铎,明显是公报私仇!”
豪格的手下大臣图尔格、遏必隆等人,也纷纷上前表示反对。牛录是满族八旗的一种生产和军事合一的组织,到多尔衮执政时期,一牛录差不多有三四百人,实力弱的旗一共也不过几十牛录。根据清朝的八旗制度,旗主是以掌握牛录的多少来衡量权力的大小,是故济尔哈朗的勋臣额亦都、费英东、扬古利等诸子侄,也认为剥夺镶蓝旗二十个牛录的处罚过重,吵吵嚷嚷不同意。
多尔衮的身体素质,并非一些胡编乱造的“辫子戏”中表现的粗大健壮,三十二岁的他身材细弱,体型消瘦,脸上表情看似和善,却透着不可冒犯的威严。他的右颊上长了一小伤疤,脸和手很小,手指细小,戴着一个白底红面的玉石戒指,脖子上挂了一串琥珀色珍珠,还有一串红珊瑚色的大珍珠,随辫子垂向身后。
多尔衮本来就患有怔忡之症,经常性头晕目眩,豪格等人一吵,多尔衮的头疼起来,他按了按光亮的额头,高声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宁远的中后所,前屯卫城、中前所城,都被我大军拿下,宁远只是一座关外孤城,情况与天聪汗、天命汗当年截然不同。而此次济尔哈朗消极怠战,致使阿济格和鳌拜受伤,镶白旗损失掺重,如果不从重处罚,何以树我八旗之兵威?”
“受伤了就算英勇作战?没受伤就算消极怠战?这是天大的笑话!”豪格看了一眼曾经背叛自己的鳌拜,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说:“有些人受伤了,那叫活该,怪自己没本事!有本事就战死沙场,那才是我八旗的巴图鲁!”
豫亲王多铎早就看不惯豪格,他认为豪格在指桑骂槐,影射摄政王多尔衮,便怒目圆睁,拔出自己的佩刀朝豪格吼道:“豪格,你骂谁没本事?有胆子你再说一次!”
“谁认我就骂谁!”豪格毫不示弱,继续表达自己对多尔衮刚才那决定的不满:“就算郑亲王有罪,多铎最近寸功未立,镶蓝旗的二十个牛录凭什么给他?”
多尔衮的头这时疼得厉害,想尽快结束议政,便退了一步,对众臣说:“济尔哈朗镶蓝旗的二十个牛录,十个分给豫亲王多铎,十个分给礼亲王代善。”
豪格和他的部下仍不同意,多铎气红了眼,提着刚拔出的佩刀冲向豪格,边上前边怒吼:“豪格,我哥已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此时豪格也拔出随身佩刀,高声说:“多铎,你少吓唬我,谁怕谁!本王只是据理力争!”
“够了,都住嘴!”多尔衮头疼难忍,不想再和豪格吵,为了顾全满清八旗团结一心的大局,他咳嗽了一声,喝退多铎。多铎看多尔衮的眼色,是要以后再收拾豪格,便将闪亮的佩刀收回刀鞘,愤愤不平道:“哥,你平时就是太让着豪格,所以他现在都敢骑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让我今天砍了他!只要你点一下头,我马上砍下他的脑袋!”
多铎一向行事莽撞,豪格手下的将领听他这么一说,都很紧张,上前护主。见现场氛围很紧张,顾全大局的礼亲王代善这时赶紧出来打圆场,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说:“最近本王也寸功未立,十个牛录受之有愧。不如把镶蓝旗二十个牛录拿出来,将来谁攻下宁远城就归谁!”
礼亲王代善在满清诸王中德高望重,这次又牺牲了自己到手的十个牛录,满清众臣信服,表示同意他的提议。多尔衮为了顾全大局,也同意代善的提议。
豪格对代善的提议无话可说,不过他又提出来:“就算郑亲王有罪,武英郡王阿济格的镶白旗也战败,他理应同罪!”
于是,一帮满清众臣商议,对效忠于多尔衮的阿济格也做了处罚,镶白旗也被夺了十个牛录。多尔衮和各大臣商议决定,镶蓝旗和镶白旗被夺的三十个牛录,暂时由礼亲王代善代管,将来谁拿下宁远城,就分给谁。
三月初五,多尔衮的头病更厉害了,便命阿济格留守锦州,其他八旗清军都随他班师回了盛京!
吴三桂派副将杨坤和游击郭云龙装成买马的小贩,去锦州打探消息,确定了多尔衮因病班师回盛京的消息,吴三桂很高兴,主动来找吴应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熊儿,你回去准备一下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开始平西之战,拿下山海关!”
“孩儿领命,这就去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吴应熊点点头,他达到了目的,但这也意味着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