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也要有人性。”何父有些怒了,“你们就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吧!”
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杨珞珈说道:“我改天再来找你。”
杨珞珈未置可否,她说什么,不说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卓宇、林敏敏、徐知、安迪都来了,林敏敏抱着杨珞珈哭。
他们都对杨珞珈说了很多安慰的话,但杨珞珈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沌,完全无法对外界的刺激做出回应,时间的流速似乎都变慢了,他们张嘴闭嘴的样子、他们流泪痛哭的样子、他们踱来踱去的样子,都像是慢镜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昊峰和楚天成来了。一脸愧色的楚昊峰想要伸手拥抱杨珞珈,杨珞珈才终于有了反应,她的眼睛已经哭成了两个桃子,开口说道:“楚哥哥,你不能抱我。”
“为什么?”楚昊峰哀痛地说。
“你抱我,他会不高兴,我不想让他不高兴。”杨珞珈现在只在乎慕容威的想法,无论是他还活着,或者是活不下去了,慕容威都不会喜欢楚昊峰抱她。
“珞珈,对不起……这都是我的罪……”楚昊峰直接在杨珞珈的面前蹲下,哭着低下了头。
楚天成也深深地叹了口气:“珞珈,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抢救慕容威,也一定会让秦晴付出代价!”慕容威救了他的孙子,楚天成不会无动于衷,而且秦晴劫持他的孙子,他恨不得将秦晴碎尸万段,他再也不会让这个疯婆子再出来威胁他的亲人!
杨珞珈就像是没有听见楚天成的话,只是在安静地流泪,她的两只眼睛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总能源源不断地流出泪来。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她记得自己是晚上八点十分到这里的,眼下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抢救室的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天亮的时候,一向嗜睡的杨珞珈还没合过眼,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朋友们一个也没有走,包括腿上打着石膏的何毖。
楚天成走到杨珞珈的身边,“珞珈,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是关于慕容威的伤情吗?杨珞珈心里一沉,她已经坐了太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着楚天成缓步走到了通道尽头的窗口,这样其他人都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楚天成一开口,就让杨珞珈失望了:“不管你在不在意,我都要对你说一声‘谢谢’!珞珈,过去我对你做过一些不应该做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杨珞珈静默地看着他,楚天成的“谢谢”和“对不起”,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
见杨珞珈不言不语,楚天成继续说道:“你相信轮回报应吗?我之前一直不信,但是最近越来越相信了,也许我是真的老了。最近,我常常梦见你的母亲,她还像以前那么宽容、那么善良,没有怪我,可我却总在责怪自己。我总是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你们的身上,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