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白色的纱帘被窗外的风轻轻吹起,然后又缓缓落下,仅仅只是这么不到几秒钟的时间,白色的病床前已然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盛衔月身体笔直的站在这里,垂眸打量着面前这个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眼底平静的宛若沉静无波的湖面,深沉、静默。
青色的眼袋、紧皱的眉宇、苍白的犹如死人般的面色、还有印堂那化不开的黑气……
这是阴气入体的征兆啊……
眼中金芒一闪,盛衔月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抬手,在沐澜面上轻轻一拂,只见沐澜那紧皱的眉心渐渐松了开来,而那印堂上许久不曾化去的黑气也渐渐散开,虽然面上依旧苍白如雪,但显然已经比之前好的太多太多了。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从远处走过来,盛衔月耳朵一动,看都没再看床上的沐澜一眼,就直接消失在了床前。
窗口的纱帘被风扬起,随即又轻轻落下,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像是根本没有过来过似得,医务室的老师穿着白大褂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那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现在还只是有些轻微的发热,暂时还看不出是那里出了问题,我还是那句话,最好送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嗯,已经安排好车辆了,一会儿就可以出发。”
……
睡梦中,沐澜似乎在恍恍惚惚间听到了这些对话,而后面那个男声,似乎是他的教官啊……
声音到了这里就慢慢模糊了,最终,沐澜还是耐不住深沉的睡意,意识渐渐丧失。
下午起床,宿舍里的同学出门的时候,看着沐澜那张空空的木板床,都是忍不住叹息摇头,大家在一起训练了这么几天,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磨大难,但彼此之间的情谊却也是有的,就连平时看起来高不可攀的时雾,他们也能面不改色的跟其说上话,如今猛不丁的少了一个人,还真的是挺不适应的。
时雾目光幽深的望了一眼沐澜之前睡过的空床,抿了抿嘴角,然后一言不发的压低了头上的帽子,走出了宿舍。
顾连城看着时雾的背影,眼底深沉,微敛眼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深夜十二点整,宿舍里的所有人几乎都睡着了,上铺的时雾却悄无声息的睁开了双眼,那双幽蓝色的眸子里,此刻清冷一片,并没有刚睡醒时那迷茫的睡意。
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忽然,时雾耳朵动了动,然后迅速起身坐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泛着光的窗户口。
幽幽的的光线柔和的照在了窗户上,然后又静静地打在了地板上,时雾没有出声,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坐着,幽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口。
轻微的链条碰撞声上吱吱呀呀的缓慢响起,就像是有人在拖着锁链行走一般,这种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非常。
还不等时雾再仔细分辨,那道声音就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时雾此前已经有过这样的经验,恐怕真的会以为这锁链的声响是她凭空幻想出来的。
声音消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陷入了诡异的静止之中,泛着柔光的窗户上,一道黑影消无声息的浮现在上面,他走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像是老人伛偻着身体缓步行走,不过,对方的身体却并不像普通老人一般,他的背挺的笔直,只是那缓慢的步伐,会让人以为是垂暮的老人。
时雾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直到那个影子快要离开的时候,她才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脚上利落的踩着拖鞋,弯腰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做完这一切,时雾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一抬眼,窗户上的黑影早就已经过去了,时雾知道,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然而,还不等她起身出门,一道清冷中带着些许颤抖的男声低低的响了起来,“小五……”
脚下动作一顿,时雾瞬间皱眉,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只见,顾连城此刻苍白着一张脸,慢慢从床上坐直了身体,他的神情虽然依旧在努力的保持镇定,但那双充满了震惊与慌乱的眸子里,却暴露了他不安的内心。
时雾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最终还是无奈的松了开来,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看来今晚还真的是不宜外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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