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被他倾身吼得耳膜一炸,安然弯下身,却无法用手捂住耳朵。
“我对你好只是客气、尊重,我想你刚才是误会了”
吼叫、汽车嗡鸣共同组成的噪杂下,她费力解释着,她对他好,只是出于礼仪上的尊重而已,并无他意。
怎奈,赫尔默根本不听,踩着方向盘的脚陡然加力,用力一踩到底!
车子摇震几下,疯了般地飙驰起来!
汽车飞驰的声音、不停在身边嗡嗡作响。安然弓着身子,几欲啜饮。
车子发疯般地闯过两个红绿灯,在几道急促的按喇叭、咒骂声中,一路闯入闹市!
……
“什么?!然然现在在哪儿?!”
正谈公事的钟书接到一道匿名电话,突然起身,脸色遽变!
对面马里诺眸光顿沉!
又是在和他谈公务的时候被忽视!还是在谈论范思哲最重要的革新政策时……
不过,他倒是对那个叫然然的有了几分兴趣。
“我有事先走。”
转身,跑出办公室,钟书哪有时间看马里诺一眼。
马里诺捏着杯子的手一用力,眸中、闪着说不清是冷酷阴沉还是幸灾乐祸的光芒
钟书迅速拉开车门,开车--
……
车子打翻几个果摊、数家鸡蛋、蔬菜篮,在路人啊呀--的尖叫声中,伴着飞溅的蛋黄、车下果蔬,继续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闹市上飞奔下去!
安然已尖叫到失声。
不只是自己的尖叫声,还是路人的尖叫,让她听力也开始麻痹。只有承受汽车不停的磕碰、不停的跳动。
她摸索着去找安全带,最后才发现,这变态,根本没在车上配安全带!
陡然一阵急转,将她重重甩下车座、跌在车门边旁!
汽车已驶出闹市,进入郊区,然车速仍不稍减,毫不留情的碰撞、变本加厉!
安然连爬都爬不起来,不停地磕碰下、朝着赫尔默方向虚弱地挤出几个字,“你冷静一下……拜托……”
“冷静一下?”
“为什么要冷静?!”赫尔默豁然扭过头盯着她,“瞧现在、多好呀实在是太棒!太美妙了!”
俯身一手卡住她脖子,他一手胡乱地开着车,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怪叫着,“宝贝儿让我们一起共赴死亡之渊吧!啊哈!”
毫无章法的驾驶下,车子开始失控--
眼见、前方尽头就是绝壁!
赫尔默眸内光芒越来越大--
“停下!快停下!”
突然一阵急促的怒吼在不远处响起!
安然听出,那是钟书的声音,她挣扎着扒着车门,仰头看着钟书慌张失控的脸。
怎料,这声音、更加刺激到了赫尔默!他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朝悬崖飞去!
就在安然发出用尽全力的尖叫,以为马上要奔赴死亡的时候--
一辆黑色跑车,突然横空出现、掉转方向挡在前方!
失控跑车一头撞上横挡在前方的布嘉迪。威龙!
砰!一声震彻山谷的巨响。
响声消散后,车门被从外面拉开。
一身狼狈的钟书,拉起跌坐在车头处的安然,有些费力地将她抱起。
虽然他现在一身废屑、因受伤抱着她行走的动作也有些沉缓、但是、安然从未觉得、他如此强悍英勇。
昏迷之前,那双淡漠的、似乎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到他现在情绪的眼,烙入她心底……形成冬日里一道美丽的风景。
不远处,被猛烈冲击撞地后退几百米、塌垮大半的黑色跑车,不到50米的地方,就是悬崖边缘……
……
“不好了不好了”
噩耗从别墅大厅炸响到五楼。
“怎么样?”
三楼处,刚听到哭喊的丹妮雅,玩着手中象棋,对着来到门口的艾玛道。
她头也不抬一下的,淡蓝的眸底是云淡风轻的笃定与自在。
因为、她相信、这次安然难逃一劫!
“小姐,安然中度受伤被少爷送到医院。赫尔默先生他、他失血过多,不知还能不能醒来。”
什么?!丹妮雅眸波一闪,抬起头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么快就被钟书发现……知道她这次计划的,没有别人。谁会向他告的密?!
……
不到半日,安然就转醒了。
比起一头磕在方向盘上,头破血流的赫尔默,她最后一下只是背部撞在车壁上,加之之前不断磕碰、撞击的小伤,也只是中度受伤,并未到失血过多的地步。
怕叫私人医生耽误时间,钟书直接把她送往最近医院。
赫尔默倒惨了,重度昏迷,现在还处于紧急抢救中。而且,医生查出他昏迷前服用大量******。
安然睁眼看到周围的白色床单、白色墙壁,一切都是白的。
“医生,她确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吧?”
“应该不会,如果可能,她也许已经醒了,不如你进去看看”
接近病房处,谈话的声音隐隐地、越来越近地飘入她耳中,配着窗外冬日阳光,恍若隔世。
钟书迈步走向vip病房,亟欲看她是否醒来的**驱使他加快步伐。
安然有些迷迷糊糊地、略微抬起点身子,却发现、浑身都是疼的、头顶一阵眩晕传来--
进门就见她眩晕地欲扶额,钟书急忙几步跨前,单手抓住她手臂。
安然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瞅他一眼--
心中一震,立即大力推开他要去稳住她的另一只手--因为她脑中突然迸出他和丹妮雅亲密的画面!
晃晃头,那些亲密画面、以及、她被伤地伤心欲绝的情绪,无比清晰地在眼前浮动着!
虽然她没完全弄清目前状况,但心中那股愤怒的感觉无比鲜明!
“你走开!”
她推着他,“走开!”
“然然,是我”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走开啊!”
“然然!”俊颜上晃过一阵慌乱,钟书想去稳住她,但却因她过分激动的情绪无法靠近……
医生闻声折回--
“快住手!”
“病人现在刚醒,之前受过太多的惊吓,情绪需要稳定。而且……”白褂医生看安然一眼,撇开眸,叹息,“而且,她身上多处受伤,现在随便动作都会全身疼痛……”
钟书闻言,回头心疼地看着她挽在弯眉间的痛楚神色,手松了点,却依然不肯撒开。
“病人刚受过太大惊吓,现在不保持情绪稳定的话,很可能再次陷入昏迷。”加重的语气,暗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