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他,丹妮雅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换做一副厉色,“诺迪,让开一下。”
被唤作诺迪的少年闻言,不仅丝毫不让,还侧身抬起一条腿,蹬在门檐上,摆出一副我就不让的架势。
“诺迪!”丹妮雅怒。
诺迪伸手,端过热粥,轻慢道,“你这粥、是给钟书的吧?”
说着抬高手,避开丹妮雅的抢夺。
丹妮雅恨恨瞪着他。
“他是不会领你情的。”诺迪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啪的一巴掌,落在少年俊俏的脸上,英俊可爱的脸上出现一片红。
趁他怔愣的当,丹妮雅夺过他手中的粥。
“你怎么知道,亚伦可是我丈夫。”高傲地说着,丹妮雅推开他,走出门。
“……”
诺迪一愣,追上去,挡在丹妮雅面前,咬牙看着她,“你不要骗自己。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丹妮雅高傲地仰起头,“他在努力工作,不过,马上就要回来了。”
诺迪妖媚的唇角挑起,眼神邪恶至极,“他现在、可正在跟那个中国女孩亲热。”
“不信、你过来跟我瞧瞧--”
……
钟书怎么还没来呢?
安然坐在顶楼书房的凳子上,不时侧头瞧着窗口,期待他下一秒就会在那里出现。
一秒、两秒……似乎每一秒都成了一个小时。
终于,他从窗口出现了,手中还拿着一样东西。
安然跑上前,钟书咬牙上到窗台,跳下,将一捧玫瑰递给她--
带笑的俊颜上还带着汗水。
芬芳的玫瑰,送入安然怀中,她握着那玫瑰,看着他渗着汗水的脸,眼底一下子涌上温热。半晌无语,只是那么望着他……
“怎么?不喜欢吗?”钟书见她一言不发,有些失落。
“喜欢很喜欢”安然的声音里带着被感动的哭腔,她是被感动了,感动到无以复加。有一刹那,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在钟书要走开时,她扯住他,轻抬起袖子--
上这么高的地方本就危险,带着这束玫瑰上来,更是艰难。
这么冷的天,居然都出汗了……
她这么想着,细致地为他擦着汗水,没注意到钟书一直凝着她,眼神越来越深、越明亮。
突然,他抬手,抓住她手腕。
安然抬眼看去,对上他认真的眸。
他略偏了头,凤翎般的睫毛碰上眼睑,要去吻她--
“亚伦!”
丹妮雅突然冲进去。
钟书突然睁眸,直起身。
安然一激灵,也从令人沉沦的美好中清醒。
玫瑰般的梦境被打碎。
丹妮雅含恨地望着两人,对上钟书冷峻的眸,眸内激动、阴狠化成委屈,“亚伦,你们在做什么?”
“你现在不该是在办公室的吗?怎么会在这儿?和她在一起?”
面对她的一连串疑问,钟书撇开头,沉默。
他是应该在公司,为了见安然,白日加紧时间提前把一切处理好。但现在,她的出现,让他所有努力白费了。
丹妮雅难以置信,怒视一眼安然,深深吸一口气,“你坏了规矩。我会告诉老爷的!”
言毕,愤怒地甩袖离去。
诺迪在门口,无奈地耸耸肩。转而去追丹妮雅。
“丹妮雅丹妮雅”
“走开!”丹妮雅扫他一眼,暴怒地冷冷一声,继续浑身发颤地往前走。
“别担心,没关系。”钟书握住安然的手,安然这才收回目光点点头,眉目间仍留着掩不住的焦急,隐含忧伤。
……
“琼斯”清早,失落的安然瞧见刚上到二楼的琼斯,唤住她--
琼斯左右瞧了瞧,为难地走向她。
“对了,上次我问你少爷和里奥家少爷关系的事……”
“姐姐”琼斯艰难地张张嘴,眸光扫眼高处观望的艾玛。
安然没留意到她的抗拒:罗拉说亚历山大因为里奥少爷才在钟书7岁那年突然对他如此苛刻。那个里昂少爷、与钟书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导致他生活发生转变?
面对她满怀期望的目光,琼斯垂下眸,“因为……里奥少爷的冷酷毒辣、很得老爷欣赏。”
那和钟书又有什么关系?!
“姐姐,我以后不能再跟你见面了。”
突然而匆促的一句话,挡住安然还没出口的追问。
“对不起。”
琼斯匆匆丢下一句,埋头离去。
安然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双唇微微启了启,终是闭上,脸色苍白……
琼斯站在三楼俯视着这幅场景,唇角,没好气地挑了挑。
还是丹妮雅小姐厉害原本她还奇怪丹妮雅小姐知叛徒是谁后怎毫无表现呢,这不,昨早下达的指令,今早就生效了。
……
失去了唯一好友的陪伴,安然来到客厅,更觉凄凉。
罗拉靠近,被她抬手拒绝。心不在焉地扫着地,直到一道沙哑地其有特色的声音唤住她--
“安小姐。”
她回头--
“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亚历山大霸气十足地整着大衣领子,“该怎么样,你知道的。”
“再犯比初犯要加重惩罚。”亚历山大说着,“那就扣掉20分吧。”
安然鼻子突然酸了,温热瞬间涌上眼底: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她分数减下20。
丹妮雅走过来,伸手替亚历山大将大衣最上方的扣子扣上,像个贴心的儿媳。
亚历山大满意地嗯了声,朝外走去。
丹妮雅本已快走到门口,在亚历山大离开后突然放慢脚步,越来越慢。
突然,穿着高跟靴的脚一拐,身子朝一旁斜去,双手狠狠推在门口的花瓶上--
啪啦瓷做的大花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声音清晰地碎掉碎片飞速向四周溅开
“啊”就在不远处的安然一个激灵,跳起来,险险避开两块飞来的碎片
丹妮雅冷静地退后一步,蓝眸一直暗中观察着、看她从惊叫到避开的慌张画面。
见安然避开那刻,她眸光一转,不悦地瞧了眼琼斯。
后者立即上前,挥着手冲安然大叫道,“哎呀呀还不快把这碎片扫了真是的、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响亮、指责的话语朝安然砸去,安然心头一瞬间涌出难言的屈辱。
明明是丹妮雅想故意伤她……
丹妮雅满意地收回眸光,略抬起头,优雅地跨出屋门。
……
中午,安然回到卧室,琼斯正扶着母亲下床。
安然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琼斯抬头看她眼,眼眶通红。
“阿姨的病还没好,这么走了,怎么办?”
“安小姐,你就不用担心了。”琼斯拦住她的话,说得又急又快,一旁女子也咳地很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