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他打了个冷战。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法子。
他定了定心神
,来到叶寒舟办公的偏殿,祁渊竟然在里头,还有那个顾明之。
赵濂向祁渊行礼,又笑道:“上午听闻殿下去掖庭狱,臣以为殿下去审楚成敬了。”
楚成敬被关进掖庭狱后,建昭帝和祁渊却迟迟没有对他进行审问,外头众说纷纭,赵濂猜想,或许是和他手里的信有关。
因此,他特意提起了楚成敬。
祁渊目光缓缓转过,落在赵濂的面上。
他许久都不说话,只注视着赵濂,幽深的双眸平静无波。
叶寒舟和顾明之也没有言语,静静地看着赵濂。
赵濂觉得被汗浸湿的里衣贴在后背,黏糊糊地,又痒又热,他也不敢动,尽力维持着脸上的笑。
不知过了多久,祁渊才笑了笑,慢声道:“楚成敬那边不急,府试之事才是紧要的。”
“臣月夕之夜在朱雀大街赏花灯的时候,听到不少百姓在议论楚成敬一案,足见此案影响甚广,若不早些处置,只怕百姓会揣测朝廷是否会秉公处理?”
赵濂的喉咙发干,说话的声音也是干巴巴的。
祁渊敛了笑,“赵郎中,你是在教本王如何做事吗?”
赵濂躬身,刚要假意说不敢,顾明之就先冷哼了一声,“赵郎中,你一个礼部的郎中,不关心礼部之事,反而去操心刑部和掖庭狱之事,看来你是太闲了。”
赵濂脸上挂的那点假笑立刻剥落,“顾郎中刚从杜县上来,不太清楚朝廷的规矩,我们做臣子的,该思君
所思,忧君所忧,本官操心楚成敬之事,有何不可?”
顾明之是内阁近臣,其他六部的郎中见他,会自谦的称自己为下官,但赵濂却认为自己和他品阶相同,怎甘居于他之下。
顾明之呵呵笑道:“本官是刚从杜县上来,不知赵郎中口中的朝廷规矩是什么?本官只知道,这朝廷,是陛下的朝廷。”
“陛下今日刚在德阳殿说办好此次的府试,断不可再出现上一次的舞弊之事,殿下也说府试之事才是紧要的。”
“赵郎中口口声声说思君所思,忧君所忧,本官就疑惑了,赵郎中口中的君是哪位?还有你所说的朝廷规矩又是何处的朝廷规矩?”
赵濂没想到他言语如此犀利,不仅驳得他毫无招架之力,还质疑他是否忠君,他惶恐得一下就在地上,向祁渊磕头:“殿下,臣对陛下,对殿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说完又扭头对顾明之怒 道:“顾郎中,你血口喷人,污蔑本官。”
“好了,殿下跟前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叶寒舟开口道:“赵郎中,你来找本官何事?”
赵濂偷偷瞄了一下祁渊的神情,见他并未有怒容,方从地上爬起来,向叶寒舟拱手道:“下官看了陛下颁布的旨意,众审之法固然是好的,只是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每个州府都要展示,审卷,再展示,耗费的时日太久,怕那些生员会疑心生乱。”
叶寒舟含笑道:“
陛下已想出应对之策,就是把众审之法的旨意下达到各州府,让众生员知晓,此次审卷为求公平公正,耗费的时日会长,请众人且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