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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迎见客人这般动作,难免心中叹气,如此害
怕隔墙有耳,看来今日他要吃苦头了。
还未曾挪动步子,就听到客人问他:“你叫什么,为何会在此处,可是自愿来的,来这儿多久了?”
燕迎没想到这人规矩如此之大,但他也明白,来这的人非富即贵,都格外注意小倌是否来历清白。
回道:“我叫燕迎,原是外头府上的奴才,主子家欠了赌债就将我卖到了月沉阁,来此处一年半了。”
段景曜盯着燕迎看了一会儿,看出了他眼底的心不甘情不愿,才说道:“皇城司办案,若是你老实回答问题,我便还你自由。”
楚昭云心下了然,原来段景曜给的银子是赎身钱,怪不得他要找个年纪小的来问,年纪大的在此处待久了,怕是已经没了出去的勇气。
燕迎更是一愣,他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只是不知眼前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当真是皇城司的人?为何要找我?”
段景曜没有自证的意思,只说:“你只说愿意还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就立即换人来,只是你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今日夜里便有人来取你性命。”
“我……”燕迎没想到会遇上这般事,顿时慌了起来,可看着眼前这二人,确实和以往见着的客人不一样,犹豫再三后,想到了自己遭受过的非人折磨……留在这和死了也没什么不同,既然有第二条路,为何不选?就算被骗了,他又能损失什么呢?他本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好,我答应,必定知无不言,还望您守诺。”他想,谁敢冒充皇城司的人?而且,皇城司那样干大事的地方,何必要骗他一个小人物?
段景曜看向楚昭云,楚昭云立即会意,起身描述道:“你可知月沉阁里有两个和我差不多高差不多瘦的男子?其中有一人或许喜好穿浅蓝色的衣裳。”
燕迎认真把月沉阁的所有小倌都想了一遍,说:“这般身量的人在月沉阁里有好些个,浅蓝色干净,喜穿浅蓝色的人也有许多,两者都有的恐怕也有五六人,不知道您想问谁?”
段景曜补充道:“以前在月沉阁,现在人已经不在月沉阁。”
“那我知道了,您说的是许牧大哥。”
“他可是跟着一位姓韩的大人走了?”段景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别院里的二人的确是月沉阁的小倌。
“正是。”燕迎不觉得这是什么秘密,韩大人是月沉阁的常客,行事又高调,大家伙都知道他的事。
见皇城司的人不再开口询问,燕迎主动问道:“许牧大哥可是牵扯到了什么案子里?那古春大哥和方怀危大哥还好吗?”
“你的意思是说,姓韩的带走了三个人?”
“正是,他们还好吗?”
段景曜和楚昭云齐齐起身,没有回答燕迎的问题。
临走前,段景曜说道:“你且等一两天,自会有人来赎你,也会给你傍身的银子。”
楚昭云又说:“天高任鸟飞,你可以拿着银子离
开汴京,万一在汴京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人,没有人会来赎你第二次,好自为之。”
燕迎呆呆地点了点头,他只是回答了一个月沉阁里人尽皆知的问题,真的可以就此脱身了吗?
他不知道,但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