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程栀一愣,原来楚昭云不知道程家和柳家的渊源。
看来有些事时候还未到,那她也不用先和楚昭云说那件事。
只说道:“我祖母年轻的时候去山上采草药,被毒蛇咬了,那时她才刚学医也不知怎么自救,是柳叔翁也去山上采药,看见我祖母躺在了草地里,救了我祖母一命!”
“原来如此。”是阿公年轻时候的事,怪不得她不知道。
“柳叔翁是我程家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柳叔翁救了我祖母,如今也不会我们这一大家子人!”楚昭云不好接话,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阿公见到昏迷的人,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
不过她相信阿公也不会以程家救命恩人自居。
“后来柳叔翁教了我祖母很多药草之理,我的医术也是跟祖母学的,算起来柳叔翁是我的师公,但是叔翁说他不算祖母的正经师父,所以让我叫叔翁他听着更舒心。”
“阿公虽是仵作,但他精通草药之理,我母亲的医术也是阿公教的。”
程栀应了一声,她知道柳如玉早就不在人世了,怕勾起楚昭云的伤心事,转移着话题,说:
“我家幼弟胎里带了弱症,祖母不放心,因此每年都请叔翁来一趟。”
合该是他们去襄阳府找柳叔翁,但幼弟实在是受不了车马之苦,这才年年辛苦柳叔翁来夔州。
楚昭云坐在马车上,忽然觉得自己这般贸贸
然去程家有些失礼。
那日去花叔翁家,是一心挂念着祖父。
到了花叔翁门前才想起来失礼,可因为和花叔翁熟悉,料想花叔翁定会体谅她。
可眼下,是她第一次去程家。
她该带些礼物才是。
只是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而一旁的程栀没有察觉到楚昭云脸上愧疚的神色,还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
“昭云妹妹,祖母和……和程家众人见到你来,一定高兴得都要疯了!”
“……”楚昭云更内疚了,“程姐姐,今日天色晚了,要不我明日再上门拜访吧,就不进去了,我在门口等着,若是阿公在程家,还劳烦程姐姐派人出来告知我一声。”
“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管叔翁在不在我家,现在天色晚了,你是一定要住在我家的,你初来乍到夔州,就当程家是你自己家!”
“我……”
楚昭云刚张嘴,马车就停了。
“到了!”程栀没给楚昭云推辞的机会,立刻拉着楚昭云进了程府。
“这个时辰大家都在祖母院子里用晚饭,正好大家都在,走,我们也去吃饭。”
“程姐姐,我这风尘仆仆的,实在是失礼。”
程栀闻言,停下来围着楚昭云转了一圈。
若是楚昭云风尘仆仆,她定然不会让楚昭云失礼,可眼下楚昭云衣衫十分得体,不见半点赶路的模样。
“哪里风尘仆仆了,你放心吧,很好!”
“?”楚昭云难以置信地看了眼程栀,又低头打量自己,
分明骑了两天马赶了两天路,衣裳上还真没什么灰尘。
而且……身上还有淡淡的药草香,丝毫没有尘土味道。
看来是她在医馆待了一下午的结果。
“快跟我来吧!”
程栀人爽利,嗓门也大。
还没进屋,就喊着:
“祖母!祖母一定想不到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