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审自己排场也不大,不过若按自己的身份来说的话,已经算是超标了不少。
高台上坐的自然是刑部尚书梅尹,旁边坐着的那位不知道是谁,从官服上看像是一位御史,而大堂两侧则是各有一长排的差役,手持杀威棒,口中随着台上大人的指令和动作呼喝有声。
这审讯的时候两排的这几位是少不了的,寻常没有见过世面的嫌疑犯,被这架势一吓,心中早已怯懦了大半。
这时候上面主审的大人再摆足了架势恩威并施,下面的犯人没两下就招架不住,乖乖招供了。
只是小林公子倒是不怯,按律有功名在身是不可刑讯逼供的,他们若是拿不出证据来说什么事情,最多只能吓唬吓唬自己。
更何况自己可不是一般的功名在身,新鲜出炉的春闱会元,家里叔父地位也不低。而证据根本就是没有,自己作会元乃是陛下青睐,江大人顺势而为的。
自己卷面脱颖而出,江大人顺势推为第一,根本没有做过手脚,事情如此,小林公子自然就不怕他们什么。
林甫正想着,上面主审的大人已经开始了问话,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这下面站着的,可是春闱会试的会元林甫?”
这堂上冷冰冰的发问,配合左右一长排的喝威,还当真效果很足。
这影视剧上看的和自己亲身经历这架势,到底还是不一样。
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穿越人士心中仍旧是一怵,不过想到自己此事的后台乃是陛下,这天下还有比这张更大的牌吗?
便马上缓了过来,放宽了心微笑应答,“正是学生。”
“今日审讯,想必你心中清楚。问的是春闱之事。”堂上这位倒当真是好大的官威,“你与江殷在春闱会场耳语,又在出榜后上门拜访,其中内情你给本官一一道来。”
林甫本想好好应对,给双方都留足面子,但遇着这位态度如此之差的大人,便也消极应对了起来,“这其中的过程方才大人说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其中还有何内情?”
这话一说,堂上了两位都是动了火气,大约是从未遇见过身无官职的人敢如此冒犯他们,把手中惊堂木猛地一拍,响脆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大堂“本官就是在问你!你春闱之上为何与江殷私下耳语,有为何放榜之后独自上门拜访!江殷此次案件责任重大,你与他数次联络如不好生配合也脱不开关系!”
听着堂上这人一口一个江殷的叫着,林甫心中多有不齿。封建时期不称呼人的字太岳,而直呼其名这是大大的不尊重,江大人好歹先前与他位列同品级,转眼之间就如此嘴脸,当真是叫人看不起。
堂上的人发了怒,小林公子却是有持无恐,“先前春闱时,学生正在答卷,江大人巡查号舍时路过学生,指出学生此处当有避讳。学生可是谨遵考场律法始终未发一言,何来耳语一说?而事后拜访,学生先前在徐州从顾总督那儿要给江大人带一封信,只是念及来月春闱,为避讳便不曾上门。此刻榜单放出,便上门拜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