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大堂外面巡视,自己略一沉思,走到王玉杰面前,悄声说:“大人,请到书房说话。”
王玉杰铁青着脸,紧盯着白经庚那张从容镇定充满沧桑的老脸,少顷,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
王玉杰强压着心中的愤懑之情,问道:“白先生,崇祯革除了我的官职,又让我明天启程进京,是不是他对我们产生了怀疑?”
白经庚喝了一口茶水,平静而自信地说:“不是怀疑我们,而是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朝廷要对我们下狠手。”
王玉杰略带遗憾地说:“早知如此,还不如趁早下手,也不至于向今天如此被动狼狈。”
白经庚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事已至此,大人不必怨天尤人,现在该考虑今后如何行事。”
顿时,王玉杰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如今,朝廷的意思很清楚,革除自己的胡杨台知府一职,让自己进京,说是述职,另有重用,其实,还不是担心自己在胡杨台势力庞大,怕引起动乱,不敢当即动手罢了。
“请君入瓮,瓮中捉鳖,让我主动去京师,投入其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捕获,如同当年擒拿蓟辽总督袁崇焕一般,崇祯爷呀,你对付朝臣的手段好高明。”
少顷,王玉杰紧盯着白经庚,恶狠狠地说:“白先生,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今晚就起事,闹他个天翻地覆。”
灯光之下,白经庚注视着面目狰狞的王玉杰,心中竟产生了一股敬服的念头,暗道,这王玉杰不愧为渭南豪杰枭雄,做事非常有魄力。
“大人说的很对。”白经庚点点头,心中随即油然生出一股雄壮豪气,肯定地说:“今晚就行动,免得夜长梦多,生出曲折。”
紧接着,两人就如何保证此次行动的成功,做了极其周密的商议安排,这才分头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
当杜公公进入知府衙门的时候,隐身于黑暗之处的索朗格看的清清楚楚,暗道,好呀,崇祯竟派贴身太监来到胡杨台,给了我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然而,杜公公与杨树楷等人很快就走出了知府衙门,又令索朗格迷惑了,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行踪了,想逃出这包围圈?
紧接着,参加宴会的宾客纷纷逃也似的离开知府衙门,更出乎索朗格的预料,里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前后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众人都走了?
这时,索朗格见温师爷最后走了出来,便学了一声猫叫,而后,温师爷装作解手的样子,在一棵胡杨树下,会见了索朗格。
“王玉杰被革职了,明天就启程进京,杜公公方才宣布的。”
温师爷三言两语,极其简单明了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后,迅转身进入黑暗之中。
顿时,索朗格心中大大一怔,看着灯火依旧通明但人影皆无空荡荡的衙门大堂,沉思冥想起来。
完美的计划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事件完全破坏了,这大大出乎其意料,千算万算,不如天算,真应了那句古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而今,眼睁睁看着嘴边的猎物都走完了,索朗格恨恨地想,难道自己今晚白来一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