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嘴角鲜血直流,仍旧倔强地看着马国礼,一声不吭。
李祥文暗想,张献忠尽挑选一些亡命之徒。少顷,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使。你的所作所为,我完全理解。你也不必如此仇恨我们。”
那汉子冷冷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李祥文不急不躁,依旧和风细雨地说:“你今天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刺,致生死于脑后,由此可见,你是一个很勇敢地人,也是一个很忠诚的人,不愧为巴蜀铁汉,值得佩服。”
马国礼冷笑着说:“如果杀了老子,你就为张献忠立了天大的功劳。”
那汉子立即反驳道:“我不是张献忠派来的。”
闻听此言,李祥文颇感意外,紧问道:“那你是谁派来的?”
那汉子方欲回答,猛地又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不再说一句话。
马国礼恶狠狠地吼道:“不说,我杀了你。”
李祥文赶忙用眼神制止了。片刻,那汉子似乎站立不稳,摇摇欲坠。李祥文紧走两步,扶那汉子坐在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水给他。
汉子一饮而尽,用感激的眼光看着他。李祥文又吩咐随从拿来几个馒头,笑眯眯地看着汉子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喝起来。
马国礼见状又吼叫道:“奶奶的,想杀老子,老子还得管吃管喝。”
李祥文只是笑着,没有应声。他知道,从那汉子的反应来看,攻心之计渐渐起作用了。
孙子曰,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故兵不顿而利可全也。
少顷,待那汉子恢复了一点精力,李祥文轻声问道:“好汉是不是与马将军有私仇?”
那汉子肯定地说:“我和他没有任何私仇。我是为了报答抚南王的救命之恩而来的。”
“抚南王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舍身报答,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片刻,李祥文又轻声问道:“好汉是哪里人?如何称呼?”
“我叫张凌鹏,就是汉中本地人。”
李祥文看了一眼马国礼,吩咐随从道:“带张义士下去休息,好好对待,千万不要为难他。”
随从答应一声,搀扶着张凌鹏出去了。
马国礼仍旧气哼哼地说:“如此一个顽梗不化之徒,何必费那么多口舌?还不如一刀杀了痛快。”
李祥文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能不能守住汉中城,也许就在此人身上。”
马国礼有点不相信地摇摇头,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将军可知大明蓟辽督师袁崇焕是怎么死的?”
“天下人谁不知道这事?袁崇焕私通满清,被崇祯现了,就杀了。”
李祥文呵呵一笑,又问道:“崇祯是如何现袁崇焕私通满清的?”
马国礼一瞪眼,说:“这个我哪里知道?你说说。”
李祥文一边喝茶,一边说起了这至今也扑朔迷离真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