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瑾娘未同姬偃提过,那就是欧阳少恭的事。初见欧阳少恭时,她便知他是东方清的后人,因为欧阳少恭与东方清有很多地方颇为相似。若非姬偃寻到百里屠苏,有时候瑾娘会认为欧阳少恭就是东方清的转世呢。
欧阳少恭指了指风晴雪,道:“这位晴雪姑娘乃是离家寻找兄长,瑾娘可否替她算一算,此行是否会有所得?”
风晴雪上前,道:“真的可以算出来?!算出我能不能找到哥哥?”
襄铃也上前,双手抚弄着小辫子,问道:“襄铃也在找娘亲呢,帮襄铃也算算好不好……?”
瑾娘点点头,道:“请两位姑娘把所寻之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交给我,我自可推算。”
襄铃一听这话,神色颇为为难,她继续低头抚弄着小辫子,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娘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的生辰……”
瑾娘听罢,摇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占卜不是神术,亦非凭空而来。”
襄铃嘴巴一扁,表情极其委屈,就好像要哭出来了。
在旁的方兰生见状,立即安慰道:“不急啊,以后总还会找到其他法子的。襄铃,你放心,我会陪你去找你娘的。”
襄铃吸了吸鼻子,微微点了点头。
风晴雪从边上人手里拿过纸和笔,将她大哥的生辰八字写下后,递给瑾娘道:“这是我大哥的姓名和生辰八字,谢谢瑾娘大人!”
瑾娘轻笑道:“什么大人小人的,叫我姐姐便是。稍等,去去便来。”接着,瑾娘便一人进了内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来。见她出来,风晴雪立即迎上,表情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问道:“我,我可以找到哥哥吗?”
瑾娘不经意地望了眼站在后面的欧阳少恭,见对方摇头示意,便慢慢摇头道:“……可惜……我并未卜出任何结果,占卜之术,也非事事皆有所得。”
风晴雪有些失望,却也不难过,她摆摆手道:“……没关系。我们家乡的祭司也没能卜出凶吉,是我太心急,大哥都失踪好多年了,不可能一下子就……”
欧阳少恭安慰道:“晴雪莫要难过,或许过些时日再算,结果便会有所不同。”
风晴雪点点头。
欧阳少恭朝瑾娘拢袖施礼,道:“还有一事需劳烦瑾娘。可否开天眼,替百里少侠算一算命数凶吉?”
瑾娘看向百里屠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道:“他?”
欧阳少恭点了点头。
瑾娘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也答应了。“明白了。百里公子若不反对,便随我去内堂吧。施展天眼秘术,不可有第三人在旁。”
百里屠苏双手抱拳施礼,道:“如此……便多谢二位厚意。”
瑾娘抿唇笑道:“谢什么,随我来吧,百里公子。”替东方清的转世开天眼,她还是很乐意的。
这一趟等得可比刚才要久,过了好长时间,瑾娘和百里屠苏才慢慢从内堂出来。这一趟出来,百里屠苏还是那张表情,唯瑾娘面色凝重,眉宇间带着浓浓忧色。
欧阳少恭问道:“如何?”
瑾娘摇头,面露难色。
百里屠苏,道:“无妨,说吧。”
瑾娘蹙起一双秀眉,缓缓道:“大凶!从未见过如此凶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眉微微皱起,问道:“……如何说起?”
瑾娘眼底掠过一丝不忍之色,道:“百里公子命里乃是“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可谓凶煞非常。”
方兰生插嘴道:“死局逢生……按字面不是有否极泰来的意思?是好事啊……”
瑾娘摇头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知天时循环,万物荣枯有序,顺者昌,逆者亡,事有反常,必为妖孽!瑾娘不知公子发生过何事,只知此等逆天命数,这世上恐怕非几人能够承受得起。非但不吉,反是大凶。”
谢衣问道:“可有解法?”
瑾娘轻叹一声,道:“命运不同,运可扭转,命却天定。改命一说,岂是凡人之力所及?”说完,她看向百里屠苏,道:“百里公子,勿怪瑾娘直言,公子命虽大凶,运却多有变数成谜,异怪之象实乃我生平仅见,故不敢相瞒。”
百里屠苏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是何种命运,他不在意道:“你已说了,命由天定,日后如何,与你今日所言无甚关系。”
看着他,瑾娘想到了姬偃。她能算出百里屠苏的命数,那姬偃呢?她是否在多年前就已知他今生是如此大凶之命?比起百里屠苏的坦然,瑾娘更佩服姬偃的看透。好不容易寻到,却又是这等命运?于姬偃来说,是何其残忍。
“……公子胸襟令人钦佩……瑾娘但愿是自己错看……”瑾娘说着,重新转向欧阳少恭道:“偶开天眼窥伺天机,未料竟是如此不祥之相,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敢再妄动卜术。”
欧阳少恭点头,表示能够理解。
“今日,各位就在我这花满楼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客房。”说着,便招来人让他们带百里屠苏等人去后面的客房休息。“红玉,谢先生,你们的房间还在老地方,自行去即可。”
红玉和谢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众人其实还想问什么,可看得出来,瑾娘已不打算说什么了。
“少恭若是无事,不妨留步,我有事与你单独分说。”
“自是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