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李教授对于乘坐绿皮倒是很坦然:“有得坐就不错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有吃过苦头,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早些年出去考古,别说绿皮了,有牛车坐就觉得很幸福!”
好吧,这句话如此理直气壮,杨帆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端坐在火车包厢里,扬帆其实有些后悔没有选择自驾出行。
“小同志,不要着急嘛!虽然说车有点慢,但是沿途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有的时候尝试着放空你的内心,去接受自然,你会发现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惊喜!”一个满头花白的女教授坐在李教授身边,看出扬帆的焦虑,开口宽慰道。
扬帆苦笑,话虽如此,这个道理只要是个人都能够说的出口,但是真正能够做到完全放空自我的能够有几个呢?扬帆不觉得自己能够如此伟岸。
“小初,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吧?”李教授却是直接忽略了杨帆的存在,双目饱含柔情的看着女教授。
“嗨,说这些干嘛,怎么过不都那样子,除了学问就是奔波,生活嘛,早就习惯了!”女教授有些娇羞,柔声说道。
眼看李教授和那个被他称作小初的女教授双目相对,气氛越来越诡异,扬帆实在没能忍住,站起身离开了火车包间。
也不知道是这条线路很少有乘客的缘故,扬帆从包厢区走过,周围冷冷清清的,除了那一节被自己一行人坐满了的车厢之外,其他几节包厢软卧车厢都是静悄悄的,就连乘务员的影子都看不到!
站在餐车和硬座区相互连接的地方,扬帆终于看到了其他乘客,稀稀拉拉的一节车厢躺着七八个人,看衣着应该都是外出务工人员。
默默的点燃一根香烟,扬帆就那么面对车窗,站在车厢连接处吞云吐雾。
火车现在的速度并不快,窗外的树木显得很清晰,空荡荡的枝桠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萧瑟感触。
“兄弟,借个火!”一个带着浓郁西北方言口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扬帆的沉思。
扭头看去,此人穿着有些古怪,紧身的衣裤,却是披着一件略显宽大的军大衣,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默默的将打火机递了过去,扬帆向后侧了一步,下意识的和这个人保持距离。
那人点燃香烟后嘿嘿一笑:“兄弟不经常坐绿皮吧?看得出来你不像穷人。”
对于这种在旅途中没话找话的人,扬帆向来不假辞色,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要么是那些游走在各个交通要道上的江湖骗子,要么就是三只手。
这家伙看出扬帆不太乐意和他交流,自嘲一笑将打火机还给扬帆,然后自顾自的抽着烟。
就在此时,扬帆却是敏锐的嗅到了此人身上一股淡淡的夯土味道,夹杂着一些铁锈气息。眉头皱起扬帆基本上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和职业,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应该是个职业土夫子,虽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业障,但是那夯土的味道是无法掩盖的。
所谓夯土,就是古墓或者是某种遗迹,为了密封和防盗,一层层铺设后夯实的土质层。一般情况下,夯土要比正常的生土坚硬很多,而且搀杂着一些当代的遗物,比如陶瓷碎片,布片,木片之类的东西,更是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随着夯土类型的不一,味道也是各有区别。
对于考古学的各方面知识,扬帆虽然没有太用心去记录,但是拥有记忆力增幅,再加上现在金丹中期的修为,那些文字只要看上一眼自然就无法遗忘,所以在考古学方面,扬帆现在的底蕴,丝毫不弱于李教授一干老学究。
通过此人身上的夯土气味,扬帆判断此人之前下的墓应该是南方的,因为但凡墓葬在南方区域的古墓,墓主人大多都是中原人,而中原人向来讲究众多,所以那夯土的味道自然比较具有特色。
犹豫再三,扬帆小声问道:“朋友在南方倒斗不容易吧?小心遇到大粽子!”
那人脸色一变,扭头直勾勾的看着扬帆,惊讶的问道:“行里人?你怎么看出我的?”
“你此行可是为了西北沙漠?”扬帆却是没有回答他,而是开口问道。
那人脸色微微变色,语气变得很是冰冷:“我就是回家探亲而已,不过你把话说到这里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西北沙漠那一疙瘩不是什么好地方,宝贝虽多,但是生命更宝贵!”
扬帆看得出来这人没说谎,再加上他那极为凸显的西北口音,自然明白自己想多了:“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看样子这位朋友对西北沙漠有所了解啊?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咱们唠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