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正邪相斗

在打卦，永习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尾羽思看了看卦象，轻轻摇摇头，然后对永习春说：“是首领让你来的吧？”永习春说：“首领让我请您去广场。”尾羽思已经知道了失火的事情，但是他自知无力救火，于是呆在家中，省得到现场碍手碍脚。

    尾羽思说：“这火十有八九是人为纵火，千刀万剐的恶徒！”永习春说：“阿提达负责夜间的巡逻……”尾羽思没等他说完，他叹口气说：“我知道了，我们去吧。”

    于是他们一同去广场，獒紧紧跟随在尾羽思的旁边。

    此时，广场上，尔可朵正在编造谎话欺骗众人，他故弄玄虚，危言耸听：

    “刚才永习春说不明白雪山神惩罚我们部落的原因，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昨天是部落第三代首领买浩缗的忌日，你们竟然屠杀猎物，饮酒作乐，这是对祖先的不敬，是对公序良俗的公然挑衅，犯了人神共愤的大罪！有人竟然说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神灵。可笑，可悲！”

    “可是，你既然知道昨日是买浩缗首领的忌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大家，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呢？”

    反应敏捷的永习春听到他胡说八道，一下子抓住他的破绽，给了他一击。尔可朵没想到永习春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原本故意趁他不在的时候说这话的——他知道在场的人除了永习春，没人会让他难堪。

    席日而洪不会当众揭穿他的，虽然尔可朵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这从他的眼神和表情可以看出来，但是席日而洪考虑到他尔可朵毕竟是二首领，总得要给他一些面子。

    一般情况下，他不想深得罪他，因为部落的大情小事，往往需要他这个二首领点头同意，席日而洪并不专权。而且他知道尔可朵是个极难对付的人，巧言善辩，他要想否定尔可朵的话，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让他彻底失败。

    尔可朵看到永习春竟然将尾羽思这个老冤家请来，他脑袋嗡了一下，紧张得很。但是尔可朵毕竟沉着老练，面对永习春的质疑，他稍作停顿，遮掩道：“唉，我确实负有责任，没能想到昨日是买浩缗首领的忌日，但是，我们的老首领实在是太多了，我年事已高，偶尔忘记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吧。还有一点，既然是雪山神发怒火烧草料场，那么就与阿提达等人无关，因为无论他们如何忠于职守，草料场肯定是要被烧掉的，谁也不能违背神的旨意。”

    “那你的意思是不追究巡逻队的责任了？”席日而洪用嘲讽的口吻说。“不，要惩罚，但是不能重罚，因为他们虽然喝酒取乐，但是草料场失火与他们无关，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既然如此，就不该重罚。

    他们都是年轻人嘛，在漫漫长夜巡逻值守，虽然赌博玩耍，但是毕竟没有擅自离开岗位回家，因而不必小题大做。我认为，罚他们在雪山神面前跪到太阳升起就行啦！”

    “是啊，是啊，二首领说得对！是雪山神烧掉草料场，他们再怎么巡逻也无济于事。谁能违抗神的旨意啊！”一些老人，还有巡逻队员的家人开始附和尔可朵的说法。

    阿提达等人趁机大喊：“火烧草料场与我们无关！我们冤枉啊！”场面顿时显得有些混乱。这时，尾羽思说话了：“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绝大多数人一向对他挺尊重的，于是安静下来，一起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只见尾羽思面向尔可朵说：“你忘记了买浩缗的忌日没有提醒大家，致使大家在他的忌日饮酒作乐，使雪山神发怒，烧掉草料场，这么说来，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你不是故意为之，但是也算是过失。你说，你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尔可朵不由惊慌起来，他刚才已经说过自己偶尔疏忽是情有可原，可是尾羽思盯住自己不放，这可真是个麻烦事。但是尔可朵老练毒辣，只见他眼珠一转，突然浑身颤抖，头部乱摆，装出鬼神附体的恐怖样子。

    他伸出右手，指着旁边的年轻寡妇醇美芬说：“我是雪山神，哼！其实，大家在买浩缗忌日饮酒作乐，只是我发怒的一个极小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伤风败俗！”

    听了这句恶毒的话后，大家一下子将目光转向醇美芬，除了少数人表示同情以外，许多人目光如箭、如火，让醇美芬无地自容，她如同被剥光衣服游街示众一样，快要崩溃了。

    她惊恐万分，语无伦次地大喊：“不，不，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是，是你几次想*迫我满足你的要求，但是我拒绝了你，你，你这是在报复我，陷害我！呜，呜——”

    尔可朵的劣行不少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他势力颇大，许多人敢怒不敢言。

    其实，尾羽思不太相信鬼神之说，他心想：雪山神能够记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已故首领买浩缗的忌日吗，而且会因为部落民众在买浩缗忌日喝酒取乐就降罪纵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