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波三折

潜水船悄悄前进。葛巢立即根据事先约定，牵动几根分别连接到潜水船内部的细线，拉响了舱内的铃铛，每只船内响起“当”的一声。

    潜水船里的士卒听到信号，立即解下连接大船的绳索，他们摇动木轮浆，潜水船慢慢向前驶去。与此同时，周玉令衙役将五花大绑的假陈拳押上船头，然后朝湖贼喊道：“我已经把你们的老大带来了，他就在我的旁边！”

    这时，只听见贼船上传来一阵大笑声，“哈哈哈！周大人，你不要哄我们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好糊弄！老大被捕之后我派人前去营救，可是去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我当时猜想：老大有可能死了。后来我得知你派人悄悄购买了一口棺材运进衙门而且秘不发丧，我才断定老大已经不在人世了。周大人，我的判断没错吧？”

    周玉一听，有些吃惊，没想到湖贼消息如此灵通并且做出了准确判断，他用愤怒且含有嘲讽的口吻说：“二当家的不是真心想去营救，而是去刺杀你家老大吧？”

    陈章听后没有反驳，他满不在乎地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的地位已经很巩固了。虽然我们的老大死了，但是巢湖没有干涸，太阳也没有从天上掉下来，因为新老大已经诞生了——那就是我！现在几十号弟兄没有一个不听从我的！”

    话音刚落，船上的湖贼举刀齐声呐喊：“拥护新头领，拥护新头领！”陈章听后，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想：哼，老大刚刚被抓，我就处死了对我威胁最大的三当家的，而且给每个弟兄发了十几两黄金，放纵他们吃喝嫖赌玩了个昏天黑地。不管谁当家，只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这些杀人越货的家伙哪里肯讲什么信义，忠诚，有奶便是娘！

    陈章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周大人，我将你的夫人带来了！”他将右手一招，两名湖贼推着小琼走上船头。

    陈章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大人，咱们快人快语，只要你将古乐谱给我，我就立即放了夫人，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周玉故作惊讶地说：“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古乐谱？哪有什么古乐谱！”

    陈章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浮槎真人感到自己年事已高，怕自己归天后古乐谱失传。前不久他亲手将古乐谱传给你。这事你可瞒不住，因为你不久前曾在衙内对照古谱操琴弹奏，已经有人听出其中的奥妙……”

    周玉没想到陈章会索要古乐谱，他开动脑筋飞快地思考：本来想趁交换人质之机围歼陈章等人，可是他早已判断老大已死，临时提出用古乐谱交换人质。要是答应他，就要回去取，这样必然耽误时间，其余的湖贼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到这里来，他们的力量会超过自己，这样就难以取胜了。可是,坚持说自己没有古乐谱吧，已经不可能，湖贼陈章非常狡猾，很难糊弄他。

    陈章催促周玉：“周大人，请你立即答应我的要求，我拿到古乐谱后，立即放了夫人，否则，我马上叫人羞辱她！你好好想一想，大庭广众之下，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岂不枉为男人，岂不沦为天下笑柄，你怎能忍受得了这一奇耻大辱？！”

    周玉听了，觉得血液沸腾起来，气得大骂：“呸！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快快放了夫人，你们有本事来抓我！如敢对夫人肆意妄为，定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周玉一面大骂陈章，一面示意葛巢命令潜水船加快速度。葛巢立即牵动细线，拉响舱内的铃铛。潜水船里的士卒听到铃铛响了两下，知道这是命令他们加快速度，于是用力摇动木轮浆，潜水船快速向前驶去。

    见周玉拒绝将古乐谱取来交给自己，陈章大怒：“周玉，我们今天看看到底谁更厉害，来人，剥她的衣服！”几个湖贼动手解开小琼身上的绳索，准备施辱。

    周玉见状急忙说：“停一停，让我把话说清楚。你要的东西我没带在身边。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既然你想要古琴谱，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好随船带来。现在不可能回去取。”

    陈章瓮声瓮气地说：“怎么不可能？你现在就回去取，但是只有你一人回去，其他人全都留下。”周玉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我走后，群龙无首，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