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周玉同窗蒋淦

    鸿儒书院附近有个小食摊，摊主是一位老头，名叫鲍五品，带着女儿小菱卖糍粑、米饭、南瓜饼、蒸咸鱼、蒸咸虾之类，生意比较红火。

    蒋淦嘴馋，有事没事总要去尝尝小吃。不久，他被年轻漂亮的小菱迷住了，于是想引诱小菱。蒋淦买了一把扇子，在上面题些乱七八糟的诗歌，如：巢水之畔兮有佳人，佳人多情兮惹人怜。小菱没什么文化，见这个斯文的读书人对自己非常关心，他的长相也过得去，心有所动。一见蒋淦到来，眼波流转，脉脉含情。

    蒋淦几次约她出去，小菱没敢答应，因为鲍五品见他举止轻浮，看不顺眼，不让二人来往。蒋淦魂不守舍，总想找机会约小菱出来。有一次恰好碰上鲍五品出远门，小菱禁不住蒋淦软磨硬泡，随他外出。

    二人一前一后，走在通向湖滨的路上。突然，迎面走来一位渔姑，蒋淦一看，原来是玉香，他赶紧低下头，并用扇子遮挡她射向自己面部的目光，快步向前走。玉香眼尖，早已认出蒋淦，她立刻瞪着眼、冷着脸，与他擦肩而过。

    这时她发现小菱迎面走来，并且注意到蒋淦回头向小菱打手势，她敏感地意识到：二人不仅相识，而且相约而出。小菱看到了玉香，慌慌忙忙地喊了声：“嫂子！”蒋淦听见后，大吃一惊，他回头察看，见二人亲热地说着话。

    他想起自己的经历，知道情况不妙，赶紧逃跑。小菱见状，很着急，踮起脚准备叫住蒋淦。玉香一看，顿时全明白了，二人果然是外出约会。

    她拦住小菱，气愤地说：“你，你怎么同这个龌龊的家伙在一起……”“龌龊？！”小菱有些吃惊，说：“他是鸿儒书院的蒋淦，他怎么了？”听小菱提到蒋淦，她气不打一处来，身材不高，比较壮实的玉香鄙夷地朝地上吐口唾沫，说：“鸿儒书院倒是挺有名的，但是这个蒋淦不是个东西！”见小菱吃惊地瞪大一双眼睛，露出善良而疑惑的神情，玉香说：“他，唉，怎么说呢？不行，今天我要教训他一顿，看他以后再敢勾引你！”

    于是转身朝蒋淦大喊一声：“站住！”边说边朝蒋淦追去。蒋淦尝过她的厉害，拼命往小路逃跑，由于路上青苔较多，他一下子滑到山沟里，玉香这才停止追击。好在山沟不深，蒋淦没有大碍，但他弄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还扭伤了左脚。

    他站起来，爬出山沟，一瘸一拐地向书院走去。幸好没碰到更多的人，只有杨秀看到蒋淦的狼狈样，很吃惊，了解到他同小菱外出弄成这个样子后，断定蒋淦被小菱家里人打了。他除了揶揄蒋淦，还对小菱颇有看法，于是念道：

    “蝃蝀在东，莫之敢指。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朝隮于西，崇朝其雨。女子有行，远父母兄弟。

    乃如之人也，怀婚姻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掉完书袋，卖弄完自己的学识，杨秀觉得还不够，继续问道：“这个小菱，大无信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随随便便跟你到外面约会去呢？”“去去去，不要之乎者也地讽刺小菱，她是真心喜欢我。”蒋淦生气地对杨秀说。

    小菱嫂子之所以撵打蒋淦，是因为去年发生的一件事情。

    当时，蒋淦因追求小乔遭到拒绝，情绪低落。一天下午，他想乘船去湖中小岛散心，以释放一下压抑沉闷的心情。他见撑船女程玉香颇有姿色，不禁生发调戏之心，说：“小娘子如此美貌，怎么干这种粗活呢？真是明珠暗投啊！我认识一些朋友，介绍你到城里的醉红院去，每天穿金戴银，餐餐山珍海味，比你在这儿风里来雨里去强多了。”

    程玉香常年撑船，见多识广，早听说过什么醉红院、百翠楼，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所以听说蒋淦推荐她到那种地方去，非常生气，大喝一声：“快闭嘴，我甘愿受这份穷！靠自己的劳动吃饭，再苦再累我也心甘情愿，我宁可被湖鱼吃了，也不做那样的事情。”

    蒋淦不死心，继续说：“可惜你花容月貌了，可惜，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话没说完，程玉香怒不可遏，猛一撑船，蒋淦没能站稳，一下子跌倒在船舱里，吓得魂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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